一番淫乱后,天色都黑了下来,我软软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林逾白的长外套,看着他走来走去的忙。
打开画室的大灯,先是去楼上接了盆热水给我擦身上黏糊糊的东西,他跟给小婴儿擦身体似的,动作很轻,像是稍一用力就会弄伤皮肤。接着拿了画室的打扫工具,擦拭弄在地毯和沙发布料上的粘液。
我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他,身子懒得动,也不能阻止我嘴上添乱:“肯定要送去干洗了,嘻嘻,店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弄的,干脆倒瓶牛奶在上面,掩饰一下,免得你不好意思送去洗噻。”
林逾白捏捏我踩在他肩上的脚丫子,说:“弄牛奶上去更难洗干净,你是要害我买新沙发?现在这样还能拯救下。”
我“啧”一声,一点也没准备搭把手的意思,披着他的外套就往画架前走,坐在椅子上拿起画笔,“我给你画幅肖像画噻?”
林逾白说:“行啊,我肯定珍藏起来。不过,——你会画画?”
我纯粹是想一出是一出,嘻嘻哈哈地笑着:“不会啊,但你可以教我。快别弄了,洗不干净就留着当纪念,以后你带人来还能指着这些夸耀你的勇猛。”我说这话,明显还在气他刚才“太勇猛”,弄得我现在还是痛的,一想着就没好气,“去,弄个颜料盘来。”
我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只不过平时胆小惯了,生气了也只敢自己憋着,现在林逾白愿意让着我,我立马蹬鼻子上脸,指使他指使得那叫一个顺手。
林逾白把东西收起来,又去给我弄颜料盘,简单地教了下要怎么拿画笔,要怎么坐腰才不会酸……絮絮叨叨的一堆,好容易等他说完,我把他赶到一边去:“好了好了,你快去休息着吧,我就随便玩下,又不是真的要画。”
我使坏地让林逾白摆了一个搔首弄姿的姿势——不过,气质好的人摆啥姿势都不掉价,居然还能显出几分高级的诱惑感出来——然后拿着画笔开始为难,反正先画背景总没错吧,笔往浅黄色的颜料上一戳,刷刷刷几笔画了一个方圆方圆的沙发,轮廓看上去比卫星图上月球的坑洼还要多……
总归这画已经毁了,我也没了什么顾忌,眼睛不时地瞥一眼沙发上半躺着的“模特”,歪歪扭扭地画了起来——头发是蓝色,眼睛是绿色,嘴唇又是浅紫色。左手臂是白色,右手臂蘸错了颜料画成了嫩橘色,剩下的我自暴自弃地直接用大片的深灰色扫上去,勉强构成一个身体的模样。
画完,自己都笑得不行,招呼林逾白过来看:“看我把你画得美得,哈哈哈,你自己看。”
林逾白走过来,低头看眼画,也笑了:“嗯,很好看。”他把我拦腰抱起来,放回沙发上,“晚上冷,穿上衣服再玩。”
我心思还在画上,随口应了声,任由他一件件地给我穿上衣服,我在一边拉着他的衣摆,时不时听从他的指令伸下手、抬下脚:“那,这幅画留给你了,好好珍藏,没准以后就流行这种幼儿风呢。”
穿好衣服我耍赖,死活黏在他背上不下来,一会儿叫他背着我去看窗外的树,一会儿又要去看画,看到顺眼的就站在画前问他是什么时候画的,当时的灵感是什么……这类的。
总之就是卯足了劲瞎折腾他,好半天,林逾白受不了似的颠颠我,说:“宝贝,我错了,下次你叫我轻点我绝不用力,让我……”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还敢说,你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哪次说话能信……算了算了,背不动放我下来吧。”
他说:“背得动,你那么轻,——我再多背会儿。”我们刚好站在原木的宽架子边,我在那翻日历,林逾白瞥了眼,“看到日历我才想起来,后天是江融的生日吧?”
“怎么没听到他提起……”我拿着日历数了数,“31号吗?在这个月的尾巴上呢。”
我八卦兮兮地凑在林逾白的耳边问:“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你要送什么礼物?”
“我哪里和他这么好,我只和你好。”林逾白把我放坐在架子上,把我的耳边凌乱的发挽到耳后,“你要送礼物,他还会期待,别的人就算了吧。”
这孩子,嘴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