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少司君一直阴阳怪气,直到此时,太子方才能问起他的头疾。
少司君淡淡:“一如既往。”
太子脸色却是沉了沉:“那混账!”
楚王被刺一案自是掀起惊涛骇浪,更别说失而复得,又失忆忘却的惊奇事,早惹得京中议论纷纷。
偏生此事如悬案,查来查去,竟是落在了流寇身上。
而圣君天子,竟也这么默认下来。
荒谬!
在太子和楚王心中,对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心知肚明。
楚王不得天子喜爱,可毕竟是太子的嫡亲兄弟。有他在,太子便有坚实的臂膀。
袭楚王,是为断太子一臂。
事由他起,太子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许是楚王已将那苦难全然忘却的缘故,对于此事,他的反应倒是不如太子激烈,只道:“早有他死的那一日。”
平静话语下,是森然的杀意。
太子叹了口气,吃了好几口温热的酒,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隔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你最近,于吃食上……”
“大兄勿要多言。”
极难得的,少司君叫了那少时称谓,太子本该欢喜,却不知为何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情绪。
少司君知道太子要问什么,也清楚他担心什么,可如他所言,于此事上,最该闭嘴的人,就是太子。
他吃下那寡淡无味的酒。
少司君时常感到饥饿,可味同嚼蜡这样的事,已是习以为常。
……啊,错了。
少司君手里把玩着的杯盏停了下来。
一瞬间那种颤栗的食欲再一次涌现上来,连同那多年藏于幽深的所有欲|望在他身躯肆虐,它们疯狂暴戾地鼓动起来,试图刺激得他发狂。
可他安定地坐在这,还能和太子平静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