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张口就是亡国亡种。
范景文顿时瞠目结舌。
这位纯阳真人,可什么话都敢说啊!
难道就不怕进东厂的厂狱?
王承恩为什么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你即使不厉声呵斥,也要反驳上几句才对吧?
王承恩瞥了范景文一眼,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云真人能当着万岁爷的面说大明吃枣药丸。
刚才说的那些,也交个事?
“你们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云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漕运,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加重百姓负担。”
“单是漕运每年消耗的钱粮,就高达三百万两银子,还不算维护运河的开销。”
“漕运,早就成了大明尾大不掉的财政负担,这,还只是其一。”
云逍拍击船舷,冷声说道。
“其二,漕运官员从上至下贪污腐败,搜刮百姓,中饱私囊。”
范景文不语。
沿途所见,就是明证。
这还只是浮在表面上的。
隐藏在暗处的,比下水道还要肮脏。
并且还没法查。
靠漕运吃饭的官吏、漕丁超过百万。
怎么查?
一旦影响到漕运,反倒会祸及自身。
海瑞来了都没法善终。
“其三,运河的运载量是有限的。”
“过于依赖于漕运,使运输业发展受到遏制。”
“这就导致大明北方严重供血不足,也阻碍南方的经济发展。”
“长此以往,南北必定会离心离德,如今江南俨然独立于朝廷之外,就是这个原因。”
云逍这番话一出口,王承恩和范景文脸色苍白。
大明的运输能力,基本靠运河。
公路?
即使有水泥铺路,贯通南北。
单靠人力。畜力,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运输能力。
交通运输,已经成了制约大明南北经济交流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