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景老太爷也走了进来,兄弟二人忙起身见礼。
如今的景老太爷意气风发,玉冠束发,面容红润,精神抖擞,腰间垂玉,足下一双厚底锦靴,手上戴了个大扳指。一身丈青锦袍,外罩雪狐皮大氅,看面相也就四十出头,俊朗倜傥。
景老太爷点了点头:“坐吧,老大来了也好,估摸老二两口子已经告诉你了,爹跟你娘和离,她姓秦,跟小五住去,我是上门女婿姓景,和离之后跟老二住。陈姨娘我打算扶平妻,模样好,年轻貌美又会疼人,说话从不呛着我,百依百顺的,也不贪财,人家也就是求个名份”。
“爹您坐”,景泰看了一眼林氏:“劳弟妹辛苦把娘接来吧,和离她也得签字,另外家丑不外扬,肃清厅堂外院,府里戒严,下人不可东走西顾,违令者不管是谁直接打死”。
“是,大哥”,林氏忙走了出去随手关了门。
三人各自落座,谁也不说话,景泰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喝了一壶茶。
僵持了半个时辰景林叹了口气:“爹,五十多岁和离什么,不怕人笑话啊”。
“不和离她死不同意陈姨娘做平妻”,心头火大:“这么多年了她一手遮天,真当自己是公主呢,公主也挡不住我纳妾。我也心大了,就喜欢新鲜的模样好的,五十多岁我还有几年好活,穷时就罢了,如今生活好凭什么不让我纳妾”。
景林皱了皱眉:“没人不让您纳妾,也没人拦您扶平妻,可陈姨娘不行,您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把另外两个姨娘叫过去,您们……不成提统”。
“我让她叫的,这证明我行”,瞪了一眼景泰:“爷们儿什么时候都得行,一个个服服帖帖的”。
“陈姨娘才十八,您五十六岁,您现在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比儿子少兴”,景泰低头饮了口茶:“您也吃了五石散吧,所以贪欢成瘾”。
景林一听五石散凭空打了个哆嗦:“爹,您哪弄的?那东西久服可至死”。
“神仙都吃的我吃不得?”,不耐烦的摆摆手:“少听风就是雨”。
“谁挡你爹风流快活就是他的死敌”,老夫人扶着林氏臂膀走进来:“说多废唾沫星子,签字吧,我休夫,和离不可能,家产儿女都是我的,休夫你净身出户,几个贱人我就地打死,那是我的奴才,出了侯府你愿去哪去哪,愿娶多少无人管”,想拿我秦家银子风流快活简直做梦:“一共你四个妾,我已经让几个护院把她们乱棍打死了,你心疼可以收尸,不拉走我就让人拖乱坟岗去喂野狗”。
“你这个老泼妇”,景老汉怒火中烧,冲过来举拳要打,拳头没等落下,身子一歪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不到片刻人已气绝身亡。
景老太爷的死除了让景家众人唏嘘不已,在这偌大的京城没惊起一丝风浪。
太后昭见的名单里剔除了景家人,包括秦县主。
死者为大,让他们来也实在是晦气。
整个一个正月两府院门紧闭,景怡又开始疯狂的打手印,反正别的全不会,把雷算是玩儿明白了,程祖又教了自己一个梦雷,即在别人梦里把金雷打入,简直奇异到闻所未闻。
一进三月,天气转暖,刘达每日跟高明去街上转转,景泰又在院子里添了不少坛坛罐罐。
景怡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学的了,程祖再什么也不教,一老一小每日看书习字饮茶,日子过的逍遥。
四月中旬,刚吃过早饭,大高氏匆匆进厅堂施了一礼:“小姐,二王府给您来了帖子,下月二日去京外北五郡的千石山郊游赏花,五日归,京城富家子弟小姐的都去,皇上太后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