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印垂眼,鸦羽般的睫毛覆在眸前,将他的情绪尽数遮掩。
温香软玉在怀,他看了姜柠片刻,不退反进,滚烫的呼吸打在姜柠耳边,勾起她一阵战栗。
她开口想要解释,“我……”
与此同时,许疏印微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想开了?特地来勾引我?”
姜柠,“……”
这人是不是有病?
近在咫尺的距离,姜柠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衣衫,感受到许疏印身体的起伏。
她莫名口干舌燥,眼睛不知究竟该往哪儿看,只慌乱地伸手想起身离开。
然而,却是越忙越乱。
在姜柠的扑腾中,她右手一滑,自浴桶边滑下,身子后仰,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东西扶住,可却摸到了一个更为滚烫的东西。
刹那间,二人身子同时一顿。
姜柠不可置信,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开始结巴起来,“你,你不是太监?”
不光不是太监,而且还有活力得很。
许疏印眸中杀意陡现,倾身而上掐住了姜柠的脖颈。
他大费周章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却不曾想最大的秘密竟被姜柠以这种方式撞破。
“你是想死?”
许疏印手下用力,姜柠的一张小脸很快就变得通红。
她能看出来,许疏印是真的想杀了她。
“许……”
姜柠用力挣扎,两手不停伸起又跌落,胸腔中剩余的空气越来越少,连眼前的物事都变得模糊起来。
不行,她的家人还等着她去救,她们姜家所受冤屈还未洗清,她还不能死!
情急之下,姜柠索性破罐子破摔,胆大包天的手又狠狠握住水下物事。
许疏印面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中力道微松。
“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涌入姜柠肺中,她立马大口呼吸起来。
许疏印咬牙切齿,“你给本掌印松开。”
姜柠视死如归,“现在松开我就没命了!”
许疏印恶狠狠瞪着面前之人,“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活命?”
……
硬的不行来软的,姜柠可谓是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了,忙换了一副乖顺表情,“我发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守口如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烂在肚子里!”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许疏印却不为所动,轻嗤一声,“可本掌印却觉得,还是死人的嘴最严。”
眼看着许疏印又要动手,姜柠心急如焚,“再等等!”
她直直看向许疏印,“掌印费尽心思瞒下此事,冒着被砍头的风险留在宫中,想必是有自己的事要办。我虽不知掌印想干什么,可我到底是郡主,说不定日后还能帮上什么忙。”
许疏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反问道,“一个险些被处死的郡主?”
姜柠咬牙,不屈不挠,“那又如何,我现在还不是好好活着?更何况姜家是被冤枉的,迟早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到时候掌印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掌印的事便是我姜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