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姌,阿苓!”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二人回头,只见苏毓烟快步走了过来。
大家闺秀便是如此,即便是再着急,祝云时似乎也没见过她失态狂奔过。
苏毓烟走近,祝云时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个捧着衣袍的宫人,上头以金线绣着的蟒龙栩栩如生。
那日雪地梅林后的情形骤然浮现在眼前。
祝云时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但同时内心又不可抑制地生出羞愧。
苏毓烟一向聪慧温柔,待她更是极好,她若是和谢星照情投意合,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又对着苏毓烟不自在什么呢?
她不该如此的。
见祝云时紧紧盯着那件衣袍,苏毓烟笑了笑,“姌姌,这是之前太子殿下托我亲手绣的衣袍,我今日进宫便顺道带进来了,想着亲手交给太子殿下心里才放心。”
说着她稍稍观察了一下祝云时的神情,“姌姌,你不会介意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东宫吧?”
祝云时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摆手,“姐姐说什么呢,既然是殿下吩咐,自然要谨慎些。”
苏毓烟温柔笑了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三人一行走到庆乐殿前,正要踏入,突然听到殿内传来的对话声。
“这怎么会不知道,京中都传遍了,太子殿下对苏娘子有意,专门请其亲手绣衣袍,怕是不久后就要将其纳作良娣了。”
“啧啧,还真是没想到,这才成婚三月,半年都未到居然就要纳新人了。”
“这有什么可出奇的?不是谁都像当今圣上一般只钟情一人的。”
“哎,陈娘子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只见那陈娘子摇了摇头,回忆着道:“前不久太子殿下托我阿兄寻了根紫檀木,想来是要做木雕送人呢,我原本以为他是要送给太子妃的,毕竟再过一阵子不就是太子妃的生辰了吗?”
“那定然是要做木雕的,谁人不知太子殿下雕刻技艺精湛,举世无双。只是如今看来,这送礼之人却未必是太子妃了。”
祝云时握紧了腰间的锦囊,坚硬的触感硌得她手心生疼。
她恍惚记起来,上回谢星照给了她他影卫的令牌后,她便将锦囊里的葡萄干换成了这枚令牌。
可殿内滔滔不绝的谈话声却显得这枚令牌荒谬极了。
“姌姌,”手被谢遥苓握住,只听她语气急速又担忧:“你别多想,这都是以讹传讹。”
祝云时摇摇头,正要宽慰谢遥苓,突然听到一旁的苏毓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