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也笑了,“昨夜她当真是丢了大脸,被世子那样骂了,我看她今后怎么能抬起头来?”
春蔷哼了声,“世子说得对嘛,看她一个月后能卖出什么价钱。”
我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打开了房门,“我能卖出什么价钱,与你有何相干,爱嚼舌根的人早晚要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你以为你是多高贵的人,居然敢骂我,”春蔷叉着腰瞪我,“别以为我怕你,什么清倌儿,等以后接了客,还不知咱俩谁赚得更多呢。”
我讥嘲道:“你赚得多,那自然是你的本事,想必是你惯会骚首弄姿,床上技术高明。”
我也想不到,国公府出身的我,居然也能说出这般话来,但眼下已顾不了那么多,我想激怒她。
而春蔷果然被我气到了,“不要脸的贱婢,今日倒是口齿伶俐了,昨夜怎么像个傻子,一露面就被人赶出来,真是丢脸丢到家。”
啪!
我劈手就给了春蔷一个耳光,用尽我所有力气。
她也不甘示弱,扬着手就朝我抓过来。
我俩扭打在一处,互相揪着对方的衣裳。
我假装躲闪着,当看到她那染着鲜红寇丹的长指甲挠到我面前时,我故意上前迎了一下。
那五个指甲就如我所愿地抓到了我的脸,在我的右边面颊上挠出了五道长长的血口子。
“啊!我的脸!”我惊叫一声,仓惶着后退,然后虚弱地抵在墙角,慢慢滑下去。
春蔷和夏雪都愣住了,春蔷看着我,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抓伤一个即将挂牌的花魁,等于挡了简嬷嬷的财路,我知道,简嬷嬷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而这般动静,也引来一群花娘们的围观,立刻有人去叫来了简嬷嬷。
我捂着脸,看着简嬷嬷连滚带爬地奔过来,我可没料到她竟会跑得这么急切,她小心翼翼地察看着我脸上的伤口,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要把春蔷给烧成灰烬。
“贱人!”她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你知道雪眉这张脸现在有多值钱吗?你敢抓伤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我不是故意的……”春蔷吓得支支吾吾。
我温声开口,“嬷嬷你别怪她,是雪眉不对,雪眉因为昨夜没有侍候好世子,心中郁郁不快,所以今日与春蔷姐姐争执起来,才闹成这样的。”
简嬷嬷已叫来王青,冷声吩咐,“把春蔷这个贱人关到刑堂去,打她三十鞭,不用重刑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春蔷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王青像拎小鸡似的拽起她,已一路朝着刑堂去了。
我捂着脸呜呜地哭了,“我如今伤成这样,还怎么见人,不知这伤几时才能好,一个月后若是还有疤痕,该如何是好……”
能拖一时是一时,我只是想尽量把挂牌的时间延后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