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瘦了,眉眼之间隐隐的憔悴。
我几乎不敢再看他,冲上前去狠狠关上门。
真不知他又有什么可伤心的?一边是公主在怀,一边又将我困囚在这所金丝牢笼,他那双翻云覆雨的手,不是早就将我压得动弹不得吗?
外室而已,我才是最难堪的那个人。
我怅然冥想,唇角慢慢漾起一丝苦笑。
横竖无事可做,索性就倚在门口花廊下吹吹风。廊下悬着的鸟笼里,颜风抓的那只鸟儿还在笼子里叽叽喳喳的叫着。
漂亮的鸟儿,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尾羽飘逸飞扬,随着翅膀的扑腾,不住地晃动。
我怔怔地看着笼中鸟,好似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它因为长得美,因而被我看中擒住,从此就失去了自由,日日夜夜只能憋在这小小的鸟笼里,再也无法展翅高飞,无法去长空之中肆意飞翔。
我不就是这只笼中鸟吗?
我连这幢别苑的大门都出不去,没有自由,仿佛已与世隔绝。
于是我伸手打开鸟笼,将那鸟儿放了,那鸟儿啾啾直叫,一展翅膀,已飞到了树梢之上。
夏漓惊讶,“姑娘,你怎么把它放了?”
我说,“让它自由自在的飞吧,我本就不该困住它。”
秋淳正端着补血的汤药过来,闻言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一双圆圆的大眼担忧地注视着我。
我接过汤药一口气喝光,也没心情吃什么蜜饯点心,返身就要回房去,秋淳跟在我身后陪着笑脸问,“姑娘午饭时想吃什么?厨房那边有新鲜的乳鸽,拿来炖汤最滋补了。”
“你看着办罢。”
我根本不在乎吃的什么,反手带上门,将她关在外面。
还是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里最清静。
足足睡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夜里反而就睡不着,将近亥时末了,我听见门外隐隐有说话声。
应该是刘知熠回来了。
我听见他轻声问,“姑娘睡了吗?”
秋淳亦是轻轻答道,“是的,晚饭后还喝了安神汤,所以一早就睡下了。”
刘知熠道:“她夜里惊思多梦,睡不安稳,这安神汤你要好生侍候她喝下。”
秋淳声音冷静,“奴婢明白。”
刘知熠又问,“她今日精神好些吗?”
然后秋淳便如往常一样,将我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事无巨细一一汇报了一遍。
刘知熠静静听着,透过窗格的薄纱,隐隐看见他的目光望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