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惊初惊讶地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其他的?”
小倩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回:“没有啊。”
说完,忽地想起什么,她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惊初姐,是你认识的那个帅哥帮的忙吧?”
个个明里暗里看他脸色,一看就是能拍板的人。
而且他和祝惊初之间也挺奇怪的,非要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祝惊初不想自作多情,可若说这个处理结果和江涣没半点关系,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毕竟酒店方又不是慈善家,哪儿会这么轻易就了事?
想归想,出口的却是:“偶像桥段写多了?不如谢谢你小晗姐刚问大师求的符。”
“不管,反正今晚多亏了你,还有那个——”小倩吐了吐舌头,倒退着走了几步和祝惊初拉开距离的同时,拔高了音量:“长得很像未来姐夫的人。”
说完,她脚底抹油,赶在祝惊初发飙之前溜没了影。
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办公室的男人,此刻就驻足在不远处的电梯口。
他半眯起眼,却只能看见祝惊初被散落的发丝挡去不少的侧脸。
他置身大厅的灯火辉煌,而她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叫他看不清表情。
姐夫?江涣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凭什么要一个,当年丢下他头也不回的女人。
祝惊初对酒精耐受度有限,平时一喝酒就上脸,当晚却因为烦乱,放纵自己喝到生出几分醉意。
散场时,她嫌闷想走回家,路上好透口气,可舒晗放心不下,不由分说把她塞进了同事的车里。
抗议失败,祝惊初索性坐到车门边上,乖乖地靠着车窗,安静地看着窗外,努力把自己缩成很小一团。
像是受了委屈而自闭的小孩。
舒晗听小倩说了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还是觉得纳闷:“奇了怪了,就算是前男友也犯不着这样儿吧?”
那可是祝惊初。
一年全勤一天不落,打着吊瓶都能在病房远程指点,把再刁钻的客户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祝惊初。
前任嘛,不是和平分手的一律默认为死了没埋,至于让她伤神成这样?
舒晗自言自语地摇头,没注意到一辆黑色宾利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而车里坐的,正是被她腹诽“死了没埋”的男人。
祝惊初租住在一个老式小区。
小区虽说有些年头了,但建在市公安局旁边的缘故,安全系数相当高。
下车后,祝惊初杵在小区门口,坚决反对他们送自己上楼。
她暂时还不想回家,否则陆女士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能念叨到她酒醒为止。
舒晗知道她心烦,也没再坚持:“行,那你早点儿上去,到家了记得给我通个信。”
祝惊初点头,对着远去的汽车挥手再见。
等车屁股消失在街角的刹那,憋了一晚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成串地往下掉。
她抽噎着蹲下身,双臂环膝,头埋在胳膊里,呜呜咽咽的哭声有逐渐放大的趋势,又被她咬唇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