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聂国公跪在底下,抹着鼻涕抹着泪向煜帝告状。
“陛下!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儿子一向乖巧懂事,每天按时去兵马司上职,做事勤勤恳恳,即便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绝不敢雇凶去刺杀朝廷命官啊!”
“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老臣恳求陛下能出面让黑将卫的人重新彻查此事,还老臣的儿子一个清白。”聂国公字字恳切,说得声泪俱下。
聂国公夫人过世得早,唯有留下一子聂朗。
这些年聂国公常年征战沙场,没有再续弦娶妻。
故而如今的聂国公府上只有聂朗这一根独苗。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承爵的人便是他的儿子。
可谁会想到聂朗竟会与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有所牵连。
此事一旦被定罪,轻则抄家流放,重则便是满门抄斩。
聂国公在战场厮杀多年,立下累累战功,才为聂家挣来如今这一切荣誉与功勋。
若因此事将所有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那他只怕会当场气死。
煜帝今日才被那逆女子给气狠了,这会俊脸上还带有残留的怒意。
此刻听到聂国公在底下不停哭诉,他只觉得心烦得厉害。
“是不是误会,待黑将卫查明,自会给你和令郎一个交代,聂国公好歹一介国公爷,在御书房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煜帝浓眉微蹙,言语不耐。
“陛下!可老臣只有这一个独子,老臣如何能不急啊?”聂国公用衣袖擦了下两边的老泪,哽咽道。
“你急就能让他无罪了?明日满朝文武百官都像你这般为了自家孩子,跑来御书房哀嚎一遍,然后无罪释放,那大盛还需要刑部做什么?”煜帝俊脸阴沉,朝底下的聂国公看去,眸光寒气慑人。
听到煜帝这话,聂国公赶忙收起了老泪,不敢再哭诉。
陛下这几年脾气愈发不好,他今日若不是为了自家儿子,哪敢在御书房这般。
就在这时,刘公公进来禀报,“陛下,摄政王和工部尚书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煜帝眉眼微皱,“他们又来做什么?还嫌朕不够烦么?”
刘公公缩紧脖子,小心道:“说是有件天大的幸事要与陛下禀报。”
“天大的幸事?哼,只怕幸事是假,为那逆臣是真,让他们进来。”煜帝沉声道。
过了一会,摄政王和工部尚书进来了御书房。
二人行完礼后,齐齐瞥了眼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地聂国公。
“陛下,微臣等一行人此去北衍,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来得及告知陛下。”工部尚书连忙拱手,对着上首的煜帝说道。
“哦?跟朕说说看是何消息?若说不出个以所然来,正好去地牢陪那逆臣解闷儿。”煜帝眉峰挑起,往软椅后背一靠,嗓音如冬日寒风。
令人浑身发颤。
底下的工部尚书不由心底一慌,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壮着胆子继续道:“陛下!此次北衍一行,陆大人为我们大盛研制出了一种能高达亩产千斤的农产作物,有了此作物,不但能解决百姓们日后的温饱,还能让我们大盛农业得到很大进步,这可是天下百姓之福,大盛之福啊!”
此话一出,上首的煜帝和底下的摄政王,还有刘公公旁边跪着的聂国公四人脸上同时露出了震惊之色。
亩产千斤?!!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据他们所知,大盛现有的农作物小麦,每年亩产最高也就三四百来斤。
就这三四百斤,也还要看来年的气候环境,靠运气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