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拉着宣姝离开。
端王沉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裴珩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又看一下上首沉默的父皇。
明明已经龙颜大怒,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
回府的马车上,宣姝看着外面张灯结彩的街市。
马车里点了灯,将美人面照映的如桃花一般。
裴珩看她撑着下颚,看着窗外,眉峰若有似无的挑了下。
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想什么呢?”
宣姝收回目光,看向裴珩,“在想,殿下过得也很不容易。”
裴珩动作滞了下,眸色深暗。
意味不明的问:“怎么过得不容易?”
宣姝顿了下,眼中划过一丝不理解。
这话她要怎么回答?
他的经历就摆在那里,京中也有不少人讨论,可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那些事儿。
她说,也不合适。
想了一会儿,她也只能挑件裴珩比较容易接受的事儿来说。
“旁的不说,便是那八年,我想也没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下来,尤其还是被自已父亲亲自送过去。”
到底是有多不爱这个孩子?才会将他送往九死一生的北齐?
“外面都在传,是他将我送往北齐的吗?”
裴珩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她手背上绕圈,那动作看似轻柔无比,却隐隐透着一种难耐的撩人。
宣姝怔住。
这话很有歧义,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珩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笑容,染上几分残忍的冷笑。
“去北齐,是我决定的。”
她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什么意思?”
裴珩薄唇轻扯,嗓音也染上笑意,“去北齐是我主动请愿的,他曾经还拒绝过一次。”
当然,他拒绝完后就后悔了。
是他自已又重新提了一次,景耀帝才装作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殿下为什么要主动去做质子?”
自古以来,做质子就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当时的北齐,君主以残暴治国,战败国的质子又能好到哪去?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裴珩不过才五岁大,怎样的心性,可以让一个孩子远赴他国?
宣姝一直以为他是被迫当质子,却不曾想他竟是主动做质子。
她脸上震惊的表情做不得假。
裴珩笑得温柔,然后垂头轻吻她的手心。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宣姝心底发凉,眼睁睁看着他缱绻情深吻着自已手心的模样。
“想不想了解一下,我从前的故事?”
“小姝儿,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