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得感觉,自打她入了梅园,对他便没那么上心了?
日日只想着上进。
进有什么好上的?
有他好?
晚棠眨眨眼,感受着萧峙温热的胸膛,后知后觉地翻身面向他。
男人眼底微愠,嘴唇抿得笔直,显然在不高兴。
他似笑非笑的:“想看疤吗?”
晚棠脑子里还在想着六郎的事,身子也疲乏,一时犹豫起来。
她也不清楚他身上的疤都在哪些地方,万一再看出事来,她实在招架不住。
原以为侯爷比她大十岁,这种事情应该已经力不从心了,天知道他怎得这么勇猛的。
真像是饿了太多年。
萧峙看她不说话,冷笑一声:“你想看。”
晚棠知道逃不过,便心疼地看过去:“侯爷真是绝顶聪明,妾什么都没说,侯爷便猜到了妾的心思。侯爷跟妾讲讲这些疤的来历可好?”
冰雪融化,萧峙眼里的不悦散去。
他拉着她的手,探向自已侧腰:“这里是敌人的羽箭所射,本侯避让得快……”
第一处就是这种位置,晚棠下意识抽了下手,不想碰。
不然真的会出事。
萧峙似笑非笑:“你不想仔细看看?”
晚棠撞进他危险的眸光里,讪讪咽了下口水,强颜欢笑道:“想……想的。”
如她所料,疤痕还没看完,又是一出风花雪月。
翌日,萧指挥使一到卫所,便有人打趣道:“指挥使昨晚一宿没睡吗?”
“那是自然,还是指挥使底子好,换我被缠一晚上,我是没精神再上值了……”
萧峙今日理也直了,气也壮了,昨日垂着眸默认,今日抬头挺胸地默认。
以前他最是不屑“虚荣”二字,如今却发现,某些事情上面虚荣一下,其实是在彰显他雄厚的实力,也没什么不好……
老夫人和宋芷云亲自把萧予玦送到贡院门口,万千祝福后,萧予玦才忧心忡忡地背着包裹进去。
宋芷云对他信心满满,回侯府的路上还道:“望大爷这一次一举高中。”
老夫人脸色淡淡:“他还不到十七,哪有那么容易的?当年立渊中状元也十八了。”
“父亲中过状元?武状元?”宋芷云有些不屑,武状元哪里比得上文状元厉害?
打从老夫人知道去年赏花宴上设计萧峙的是萧予玦,对锦绣苑的态度就明显冷淡许多,宋芷云是一心盼着萧予玦金榜题名,能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的。
老夫人抬起下巴,傲慢道:“文武双状元,大靖开国以来头一个。”
宋芷云震惊不已,嗫嚅半晌,还是乖乖闭了嘴。
闷闷不乐地回到锦绣苑,远远看到她平日里晒太阳的躺椅上有个人,宋芷云不悦地走过去。
见是紫烟,她阴阳怪气道:“近来总是偷懒便罢了,我不在,你倒狐假虎威上了!”
紫烟没料到她回来得这么早,起身时下意识护了一把小腹,然后便弓腰掩住已经显怀的肚子,惶恐道:“大奶奶恕罪,奴婢是看椅子腿歪了,担心椅子不牢固,帮您试试。”
她匆匆找了由头,退下帮宋芷云去拿滋补羹汤。
宋芷云狐疑地盯着她的背影:“采莲,紫烟是不是胖了?”
她刚才亲眼看到紫烟的小肚子都鼓出来了,走路姿势也与以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