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和张光友将东西收下,当即就分发了下去,为众兵卒加了一餐。
天寒地冻的时节,肉荤难得,御临卫军中上下均一副过年的样子,喜气洋洋的。
只是第二日拔营之后,才走了没半个时辰,开路就追上来一个小吏,自言是沙丘县令手下,专门给陈泽等人带了个信——
长孙昭病故了!
这个消息不光让陈泽懵了,连张光友都愣了一下,才急切追问道:“长孙昭既亡,如今是谁接下的幽州?长孙霁?长孙岚?”
长孙霁是长孙昭的长子,长孙岚为幼子,这个陈泽倒是知道。
“这,这……”那小吏讷讷不知所措,答道:“仿佛都不是,好像叫长孙暄……”
听到这话,陈泽尚不明所以,张光友却骤然间黑了脸。
小吏让张光友吓得吸了吸鼻涕,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泽见状,只得帮着打听:“长孙昭死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小吏倒是清楚,连忙答道:“家主刚收到的信,正是什辟关过来的,推算时间,也就几日之前,恐怕是钦察人南下破关那几日的时候病故的,否则钦察人怎敢打到雍京那边去!”
张光友此时已收拾好心情,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对那小吏点头道:“你且去罢!某记下你家家主的恩情了!”
小吏如蒙大赦,立即调马疾驰而去了。
待那小吏不见了身影,张光友方对陈泽道:“将军,事已至此,只怕你我所谋,在急不在缓,在硬不在软了!”
陈泽问:“如何说?”
张光友答:“长孙暄乃长孙昭异母弟,素来与长孙昭不大来往,此前多驻于渝水关,距什辟关有三百里之遥,如何就恰赶上长孙昭病故?况且其子长孙霁、长孙岚我都曾见过,虽不若其父,也足以继承家业,如何又轮得到长孙暄?此中谋划,你我外人不得知,便不好说如今幽州境况如何了!”
陈泽沉吟片刻,问:“张都监的意思是,先急兵赶到上谷,占下地方再说?”
“然也!”
陈泽想了想,脑补了一堆现代小说和电视剧,又问:“若长孙暄里通外族,又当如何?”
张光友皱眉道:“长孙氏世代守边关,与钦察人素有仇怨,应当不止于此。”
陈泽双手一摊:“仇怨哪有利益诱人?钦察人南下时机未免太巧了些!”
张光友却依然摇头道:“绝无可能,长孙氏所领燕云军,乃七司之一的燕山卫、云潦卫等八卫都指挥使司,修的雷泽真气,与钦察人打了不知多少年,若长孙暄真和钦察人里通往来,那八位指挥使绝不会奉他为主!”
“好吧,我也只是猜测疑点,”陈泽道:“既然如此,就如张都监所言,急行赶路吧!”
这次,两人所谈并未避人,是以左右几位佥事皆听得了此事,均有些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