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一脸嫌弃表情看着巽儿,“师兄!弄半天你扯了一套弥天大谎,却要我为你圆谎,还要指使我干活,你这便宜占的忒大了吧!”
叶巽嘿嘿一笑,两手一摊道:“我这可不是撒谎,我只不过是没有全说实话而已!说实话会害人害己呀!做个好人很难呀!”
阿波一脸鄙夷地看着叶巽:“真是啥理都让你占了!好像你很委屈无辜的样子,是我去搭台你登场唱戏好吗?”
叶巽嬉皮笑脸地道:“此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吧!”说完拿起一个黄铜脸盆自顾自地洗漱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阿波与叶巽两人来到圆明园太和殿门口,只见狼青在宫门外局促不安地来回踱步,两人不禁大奇,阿波讥笑道:“狼副将!皇上不是让你押人犯进宫审问,你在这里拉磨转圈呢?”
狼青见两人来到,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道:“两位少爷,你们也忒磨蹭了,咋来这么晚呀!出大事了,桑金死了!”
阿波与叶巽听了大吃一惊:“大清早闲的发闷是吗!不许乱开玩笑!”
狼青面色一正,急切地说:“没开玩笑!桑金真死了!我去提人时发现他连个时辰前就已断了气,死在监号里,身体都凉了,大理寺仵作验过尸了!”说完递上了一个案卷交给阿波。
阿波翻着案卷,自语道:“嫌犯桑金,中年男性全身皮肤发青,面部铁青,嘴唇青紫,瞳孔发散,无心跳、无脉搏,身体冰凉!拟上报中毒死亡,死亡原因为服毒自杀!这大理寺做的好尸检呀!”
叶巽看了一眼大理寺案卷,催促狼青道:“既然人犯已死亡,你还不去向皇上回复,皇上还急切地等着提审桑金哪!”
狼青局促不安地看着叶巽:“少爷!你说得轻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重案嫌犯死亡了,你让我咋回复皇上,就轻描淡写地说人犯死了?皇上不骂死我才怪哪!”
叶巽哈哈一笑:“你把犯人交付大理寺时桑金可是活得好好的?”
狼青答道:“当然活得好好的!归监时还跳着高骂人哪!把你们墨家满门用汉话与藏语交替着问候了个遍,我不得已让人用烂棉花塞住了他嘴巴!听牢头说他昨晚还吃了一只烧鸡哪!”
阿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桑金也是个气煞佛祖的玩意儿,吃荤、喝酒、找女人,五毒俱全呀!这也算佛祖门生吗?这狱神庙的待遇都这样优厚吗?”
叶巽插话道:“这你就不明白了!这佛教有青教黄教之别,西藏青海修的多是密宗,又叫黄教,庙宇为黄庙,黄庙喇嘛穿黄衣,戴黄帽称为黄衣喇嘛;而我们汉人多信仰禅宗青教,庙宇为青庙,青庙里和尚穿青衣,称为青衣僧。而黄庙喇嘛修行所持戒律是不禁吃肉、喝酒、不持淫戒的!”
阿波沉吟一下道:“老狼呀!看来你是很在意你官位的!你做事尽心尽职,皇上很重用你,但是你也不能为了做事把自己搭进去,徒劳无功又丢了性命!像上回你脑子一热就进了十四爷别院闹事,差点丢了性命,不是我提前给你备下那装着解毒粉的子岗牌子,你就是被十四爷杀了也无人为你叫屈!他毕竟是皇上亲叔叔,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你在他们皇室人眼里算是啥?狩猎鹰犬呀!”
狼青面色一变道:“你真是胡说八道!小爷我官职大小也是从二品副将,和你们两个一个样,你们在他们眼里也是一样吗?”
叶巽面色一正道:“兄弟!你没有看到我和阿波在大理寺经历吗?二话不说就把我们俩扒了衣服换上囚服关了起来!不光在皇亲国戚眼里咱们是奴才鹰犬,在所有满族八旗子弟眼里,我们不过是汉臣,是信不过的汉人!你知道岳大帅自康熙雍正两朝时立下了多少奇功?但在满清皇帝眼里依然是信不过的,朝里鄂尔泰张光思上下合谋弹劾他后,雍正帝就把他轻轻问个罪名,就判了斩监后,还要罚银七十万两!自大清顺治之始,论军功,何人能比得上哪?”
狼青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心中有数!我出生寒微,无父无母,被母狼养大,如若不是我侥幸遇到了师父,我现在还在山林里和野兽为伍哪!如今难得皇上赏识重用我,我也只有一心一意报答皇上!现在这桑金已死之事我该怎么回复皇上哪?”
叶巽眼前一亮,欣然拍了一下狼青肩膀:“该咋回就咋回呗!你已将人犯安然交接给了大理寺,大理寺管辖的监号出了岔子,自然是贵和他们倒霉了,你可向皇上重提下前段时日贾士芳在监号被杀之事,这两件在押囚犯死亡案,真够贵和这孙子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