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报社的人,赵江和赵丰源全都脸色大变。
“这怎么还有报社的人来!”赵江皱着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赵丰源则是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顿时裹上阴冷,“肯定是有人暗中使坏,故意让他们这个时候来的。”
说着话,赵丰源扭头就去找铁锹。
“我去把村儿里这些人挡住,哥你先让报社的人进来,不然他们胡说八道……”
不等赵丰源转身,原本围着厂子大门的村里汉子,顿时乌泱朝着报社的人就围了过去。
狗子一马当先,顶着一张黑煤球脸,龇着一口大黄牙,戳着朝天鼻,冲报社的女记者就喊:“同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都有天大的冤枉。”
女记者被他猛地冲过来,吓一跳,连忙往后躲了一点。
旁边的男同志挡住狗子,疾言厉色,“你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他一嗓子呵斥,狗子吓一跳,顿时眼底晃过惊恐,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点。
女记者朝着狗子问,“你们都堵在天有集团的厂子门口,你们的冤屈可是和天有集团有关?”
厂子门口。
赵江气的眼都直了,“艹,这什么狗屁记者,哪有这么问的,这到底是来采访谁的。”
赵丰源一攥拳,“哥,这事儿不对。”
当然不对。
记者掐着点来的那一刻,这事儿就变了味儿,不是村里人嫉妒他发达了,想要分一杯羹来他厂子里上班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之前宋飞说报警,那是吓唬人。
但现在——
宋飞扭头交待赵丰源,“你从后面墙跳出去,让二江给你递自行车,去报警,去……”
想了一下,宋飞飞快的说:“直接去县局报警,把事情闹得大一点。”
闹得大一点,总有机会让任鹏听到声儿。
按照他的了解,任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一世,并没有传出有警察因为抓捕偷电缆案犯而牺牲的事,那他是不是多少可以算是占了一个小小的恩呢。
赵丰源得了吩咐,把腿就往后墙跑。
赵江赶紧扛了旁边的自行车追上。
厂子门口。
村里来的人都围着记者那边,明明是来采访宋飞的记者,也不着急见宋飞了,拿着笔,飞快的记录狗子说的。
“记者同志,你可得帮我们伸冤,我们种地刨食儿的穷苦老百姓,要不是被欺负的太狠了,一个村儿的,谁也不想撕破脸啊。
“这宋飞,以前就是我们村儿的闲汉,家里有媳妇,还在外面养野女人,这是我们村都知道的。
“他这厂子能开起来,这厂房,是我们村长给他用的,他用来开厂子的钱,那是我们几个砸锅卖铁给他凑得。”
宋飞:……
人特码的在无语的的时候真特码的会笑!
女记者震惊的看着狗子,又看看狗子身后的那些汉子,“所以,宋飞这个厂子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厂子,这是村里集体的厂子?”
宋飞:……
狗子立刻点头,“没错,我当初借给宋飞整整……五百块钱!现在他厂子开起来了,我都不催着他还债,我就想要来厂子里上个班,挣个工资,娶媳妇成家,结果他连门都不让我进!”
女记者飞快的记录着,“也就是说,你把娶媳妇的本钱全给了宋飞,但宋飞现在不承认借过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