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事儿上,两人都是互相防备,他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不可能坦诚的告诉她。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程敟倒是不奇怪,也没有追问下去。
想起马上就是国庆节,她又问道:“小长假你要回去吗?”
邵洵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直到将程敟看得不自在了,他才笑着说道:“怎么,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
程敟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她还没说话,邵洵就慢腾腾的说道:“你要说想我回去,我就回去。”
这句话挺肉麻的,两人甚少有这种时候,程敟端起杯子喝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说:“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
她害怕邵洵再说出什么惊天地的话来,说完后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吃好了就走吧。”
外边儿仍旧在下着小雨,邵洵没有叫司机过来也没有打车,两人共撑一把雨伞回酒店。两人虽是在一起几年了,但这样的时光几乎没有,程敟看着伞外昏黄灯光下飘着的细雨,生出了些恍惚来。
不知道怎的,心脏在此刻骤然疼痛了起来,钻心的疼,她就那么恍恍惚惚的走着,直至邵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厚实温暖,让人贪恋不已。
程敟楼下的床小,这一晚她随着他到了楼上。她没有带衣服,洗澡后她就穿着他的衬衫,堪堪的遮住大腿。
邵洵在打电话的,看见她出来,讲了几句后收了线,招手示意她过去。
程敟在这儿呆三天便要返回济城,这几天的时间越到后边儿越是荒唐。除开去公司的时间里,两人都是呆在酒店。她带了济城的特产过来,还准备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饭的,最终都没有完成。
邵洵本是有事的,但回去的那天他空了时间出来,开车送她去h市乘飞机。理由是他去那边正好有事,又告诉程敟这边的路弯拐大,不如济城那么平顺,让她以后再过来不要自己开车,太危险。
程敟难得过来一次,尽管她极力的推辞,但h市这边的经理还是准备了饭局,说是她远道而来,他们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这经理倒是要比平城那边的负责人要有眼色一些,招待程敟的同时也将邵洵奉若上宾。他有五十来岁了,在邵氏干了几十年。饭局到了一半后便缅怀起了邵老爷子来。
邵老爷子虽是偏心,但在商业上却算是奇才了。他在时邵氏的鼎盛时期,可是让许多人仰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经理提起了老爷子的缘故,邵洵今晚的酒喝得不少,到了最后酒局散去,他还坐在包间里没有动。
人都已经走了,热闹的包间里杯残狼藉,显得十分冷清。
程敟见他一直闭着眼睛,上前去低低的问道:“还能走吗?”
邵洵睁开了眼睛来,淡淡的说道:“这点儿酒还醉不倒我。”
他说着站了起来。
两人的房间就在这楼上,乘电梯上楼去,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待到回到房间里,他扯开领口的扣子便在沙发上靠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他虽是说他没醉,但程敟却拿不准他醉没醉,打了电话,请人送醒酒汤上来。
她明儿就要离开,今天是最后一晚上,心里多出了些惆怅来。沙发上的邵洵不知道是感知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还是怎么的,突然出声,哑声说道:“过来。”
程敟走了过去,才到他的面前,就被他拉坐在他的腿上,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程敟摇摇头,说了句没有。
他也不说话,低头吻住了她。这一吻一直吻到服务生送醒酒汤来才仓惶的分开,邵洵是若无其事的,程敟却是不自在到了极点,稍稍的平复了一下,才去打开房门端醒酒汤。
当她马上把房门关上后邵洵就笑了起来,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像你这样,脸红成那样子,你以为别人猜不到在做什么?”
这人大大剌剌的,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程敟那会儿还担心他醉了不舒服,这会儿只恨自己多管闲事,闷声闷气的说道:“还喝不喝了?”
“程助那么体贴,别说是醒酒汤了,就算是毒药我这也不得喝了。”他还笑着调侃。
程敟将醒酒汤给了他,这儿连醒酒汤的味道也是怪怪的,他喝在嘴里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口给喝了。将碗搁下时他的眉头仍旧紧皱着,说道:“真是够难喝的。”
程敟忍不住的想笑,说道:“有多难喝,有毒药难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