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相又不会刺绣,这棋怎么下嘛?
红鸾阁阁主穿针引线一气呵成,玉绣局上显现出一首诗:波光顷摇碎月朗,消点朱砂弄梅香。夏日秋高冬悄漾,凋零相逢新春忙。淅沥潇洒雷雨凉,惊悸花开动明沧。此生辗转眠舟桨,不过闲人散离殇。
“这便是……经久未见的流动山水图?”看着千变万化的流动山水图,萧灼只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了,欣赏着惊叹不绝。
看着玉绣局上的那一首诗,萧灼不由得念出了声,试图从这首诗中找到破解之法,又或是找到生机一角,只可惜,这种机会寥寥无几。
面具下,红鸾阁阁主一脸看戏的模样,“文相有几成的把握破局?”
“一成都没有。”萧灼摇了摇头,双手不断变换着,指尖勾勒出流动山水图的规律:“现在还是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处下手。”
“文相不妨试一试。”红鸾阁阁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叉着腰道:“大不了旷古棋局毁在文相手里。”
萧灼:“……”
那本相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即使有成为千古罪人的风险,萧灼还是想尽力一试。
印象中,流动山水图早就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红鸾阁中。
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里,红鸾阁阁主早就躲向一旁。
卸下易容的苏煦悠哉悠哉的逛着京城,享受着秋韵节的繁盛:“流动山水图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可同样,它也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本相就不奉陪了。”今晚,你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正在集思的萧灼凝视着流动山水图,水如秀,川似锦,从每个角度看上去,都是不同的存在。
一时间,萧灼竟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以身入景,试图破阵,恍惚交错的寒风冲撞着在名山大川面前弱小的身躯,仿佛随便一刮风,萧灼就会被吹跑。
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金针,一针又一针的刺入流动山水图。
每一个针脚都像一道穴位,令萧灼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刺入的针脚自己身上会感到疼痛,就好像金针刺穴那样。
还没到一炷香的功夫,萧灼已经满身是血,只是他并没有意识。
满心都想着如何破解此局,竟然忽略了自己就是局中人。
不知何时被此局同化,也不知何时会终止此局,这些金针就是刺入他身上的利器,就是让他归西的明刀暗枪。
“这……怎么可能?”萧灼不死心的问自己。
他仰视着苍天,连红鸾阁天花板上也是这副流动山水图,萧灼顿时觉得心慌,好像掉入深渊里,无论怎么往上爬,都会滑落到底。
萧灼从怀中掏出忘忧明魄丹,这是进红鸾阁之前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他服下忘忧明魄丹,气血汹涌滚烫,一口淤血喷涌而出,萧灼这才恢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