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说笑了,这话说的可不像是个文臣之言。”苏煦表面上好心提醒,实际上拐着弯的骂萧灼说话夹枪带棒的。
萧灼也明白苏煦是什么意思,以退为进道:“苏大人刚才也说了,大周岌岌可危,朝廷无能用之将,苏大人既然贵为武相,自当身先士卒,这么想坚守在朝堂之上,莫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快?那不如褪去这身官服,去考个文状元。”
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萧灼利用了现在的大环境,如今的大周朝中,人人自危,根本顾不上他和苏煦的争斗,没有了那帮趋炎附势之人的掣肘,萧灼的对手就只剩下苏煦一人。
只要弄死他,余生便可安稳。
“看来本相这个位置也坐不安稳喽!”将苏煦劈头盖脸的说一顿还不够,萧灼还得阴阳怪气的提醒。
他轻笑着,不经意间带着欣赏的鄙夷从眼尾延续到全身。
触及到萧灼的咄咄逼人的眸光,苏煦就像是被万蚁噬身,很是头疼,明知萧灼不留情面,可他偏偏咽不下这口气。
攥紧的拳头松开再攥紧,青筋像是汩汩欲出的喷泉,红的发紫的拳头快要挤出血来,“萧大人确实不太适合文相的位置,还是适合当阎王。”
萧灼:“……”
你才是阎王呢,你全家都是阎王,最好死在前线,让阎王爷收了你。
他们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朝堂之上无一人能够劝阻,直到刘公公的到来,才将二人表面的火气都压了下去。
有些麻烦在朝堂上商议是得不出结果的,不如私下里解决。
退朝后,萧灼跟着苏煦来到乾元殿,还没等反应过来,苏煦就请旨亲自领兵前往生攸关。
“陛下,微臣身为武相,理当保家卫国,微臣愿前往生攸关,与南蜀一战。”苏煦跪在大殿上,像是在用身体的温度去感化乾元殿上的风霜雨雪,说的情真意切,“求陛下成全!”
“准了。”泰安帝淡然批准,“爱卿能有此心,朕不易多加阻拦。”
听到苏煦请旨和泰安帝准了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萧灼愣了一下。
心想:这家伙是疯了吧?
难不成激将法对他有用?
既然他想去送死,那就让他去,最好死在异国他乡,也省的日后拌嘴斗气。
萧灼抿着嘴,嘴角微微裂开的弧度难以自控,在泰安帝面前,他也不能失态,只能尽量压住心底的兴奋,即便眼前已经浮现出大周胜利但主将战死的场面,万千士兵带回了一具棺材,一路北上,一路悲伤。
那场面,简直不可描述。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萧灼扬起的嘴角瞬时落下,像是下坠的流星,迅速的带起光环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未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