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一愣。
怔怔的盯着自己娇娇软软的妹妹挺直着身体一步步远去。
月白的长裙曳地,裙角细密精致的兰花纹路被灰尘浸染的模糊难辨,她仿佛化作了天空里孤独漂泊的云朵,渐行渐远。
沈芷衣的眼眶慢慢泛红。
兄长变了,她们也是。
城楼下,谢危正在等她。
大红的圆领官袍衬得他肤白如玉,身姿高大修韧,腰间束玉带,缀着玉佩与月白色香包。
姝棠脸色很差,谢危低头凝视,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隐隐暴起些青筋。
“哪里难受吗?”
姝棠摇头,忽然伸出胳膊抱住了谢危的脖颈,“我等不及了!”
谢危颔首低眉,轻声哄着她:“好。”
当晚,谢危便带着姝棠去了勇毅侯府。
两人在祠堂上了香,跪拜了他的母亲。
谢危便前去同勇毅侯商议。
燕临没进去,他坐在已干枯的树上看着树下坐着的姑娘。
她穿着素净的长裙,梳着简单的发髻,乌黑的秀发从头顶垂了两捋落在纤瘦单薄的脊背上,两根玉簪插在发间,整个人温顺沉静。
她长大了,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月亮很大,照得她清丽无匹的容貌似笼罩在一层浅浅的金辉中。她仰头看向月亮,唇角抿起,神色专注而认真。
燕临突然有些恼怒,他从树上跳下来,一只大手捧住她的脸蛋,强迫她抬高头。
四目相对,燕临漆黑幽邃的眸子深处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呼吸喷洒在她鼻尖。
“干嘛?”
姝棠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