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老爷去哪里了?”
刘秀兰坐在高位上,手上捧着一杯茶,她慢慢喝着。
底下的王嬷嬷十分恭敬道:
“又去春风楼了。”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王嬷嬷只觉得心头一慌,莫不是夫人伤心了,她抬眼望去,顺着夫人的视线看出去,窗外的海棠花开得正艳丽。
红得刺眼。
随后,她就听见夫人惆怅的声音传来。
“嬷嬷,当年他知道我喜欢海棠花,这些年就一直送我海棠。”
王嬷嬷笑道:
“说明老爷心里是有夫人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忘记过夫人。”
刘秀兰发出一声冷哼,茶盏被盖上的声音,惊得王嬷嬷的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只是送习惯了,实际上我早就不喜欢海棠花了,现在看见就厌烦,可男人啊,终究是多情种,今日能喜欢我,明日也能喜欢别人,这没什么稀奇的。”
王嬷嬷听完这一番话,却不知道怎么搭话,她这一辈子都在沈家度过,也没体验过男女之情。
“老奴蠢笨,对这时间情爱没有感想。”
刘秀兰看着日渐衰老的王嬷嬷,原本她是自己的贴身丫头,比自己大十岁,很多时间,她们都是在一起的。
当初的刘姐姐,就这么把一辈子都给了她。
刘秀兰心里也是一片感动,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嬷嬷,后年不如我送你出府去吧。”
王嬷嬷一听,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夫人,是不是老奴哪里没做好?您竟然要赶我走?”
刘秀兰有一瞬间愣怔,才发现是嬷嬷误会了,连忙站起来,亲手把人扶起来。
“嬷嬷,你误会了啊,我怎么舍得赶走你?我是怕你太辛劳,想让你早些去休息。”
闻言,王嬷嬷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夫人,老奴不累,我也不想走,当初说好了,我要陪你一辈子的,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沈家。”
她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夫人。
刘秀兰听了,也是大为感动。
“王嬷嬷,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主仆二人什么都不用说,也明白彼此的想法。
王嬷嬷才道:
“夫人,你不要怪老奴多嘴,这沈家还是老爷的,少爷现在惹事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你还是不可过于纵容他,以免跟老爷生了嫌隙。”
刘秀兰的眉毛拧成了两条毛毛虫,她也不想跟老爷吵架。
她的眼里闪过一阵无奈。
“嬷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老爷的心思压根不在我身上,我就算把修儿绑起来打一顿,老爷也还是会去找那位的。”
王嬷嬷自然是知道这些的,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她也只能跟着长叹一口气。
“夫人,实在不行,还是不要拘着少爷跟那个小贱蹄子来往。”
刘秀兰有些狐疑,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