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车从他们面前经过,行得很慢,就好像故意要展示给街上的人看一般。
谢必安在宫车经过时,忽然皱了一下眉。
慕长离也皱了一下眉。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许震惊。
谢必安小声说:“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慕长离:“是地府的味道。”
二人眯起眼看向那辆宫车,宫车缓缓而过,渐渐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人们起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馄饨已经没兴趣再吃了,慕长离想去王府看看。
但是谢必安说:“用不了术法,对方很有可能会发现我们的气息。
咱们得遵凡人的法子进去。”
北陆说:“夜探,我可以。”
慕长离挑眉,“说的跟我不可以似的。”
北陆刚想说术法你行,但轻功你可不见得能行,要不然从山谷离开时也不至于让人背。
不过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当初回京第一次见着慕长离,这女的是不是翻墙来着?
那可不像是不会轻功的样子。
他扶额,还是小看了他家王妃。
“你拿个主意。”谢必安说,“找个什么理由光明正大进王府?最好还能见到那位王妃。”
慕长离想了一会儿,起身去付钱,然后拉着两人往回走。
北陆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主意,直到回了付家的小院儿,进了屋,关了门,才听慕长离跟他说:“你先在家里待着,我跟大哥回京城一趟。很快,半个时辰都不用就能回来。”
北陆:“……”
不是,你在说什么鬼话?
但谢必安跟慕长离都很认真,认真地谋划要去京城贺府一趟,再认真地从他面前消失。
北陆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他不想在东关了,他想他家主子了。
生活啊!
不带这么吓人的!
谢必安带着慕长离回了地府,去了凤歌城贺府。
贺家人还病着呢!整个贺府特别萧条,连下人都很少在府里走动,地都没人扫了。
但该活着的也都还活着,二人到时开着隐身诀,看到慕元青也在,正跟贺管家说话。
那贺管家问慕元青:“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慕元青夸张地叹气,“那就得看贺大将军什么时候把兵权交出来了。
算算日子,圣旨确定送到了,但是贺大将军遵不遵守可就不一定了。”
“那要是不遵守,最坏的结果会如何?全京城的人都得死吗?”
“那倒不至于!”慕元青摆摆手,“事实上这几日,外面就已经不怎么闹腾了。
但贺府跟二皇子府还有福欢宫,却一点儿没见消停。
你要问我最坏的结果,那我想,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三处地方全军覆灭吧!”
“啥?”贺管家脸都白了,“什么叫全军覆灭?”
“就是所有人都得死的意思!”慕元青拍拍贺管家,“行了,我先走了。这地方阴森森的,待着就叫人不舒服。你有这工夫不如多念叨念叨,让贺大将军赶紧交出兵权。
人好惹,鬼可不是好惹的,多念叨念叨吧!”
慕长离笑了一会儿,带着谢必安去了后宅,到了贺大夫人周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