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虔诚,希望池御幸福,又满是欲望,所以一直念着,心痛难抑,念着念着竟也不痛了。
所以他醒了,但他终是没能渡己。
“你喊了我两声,我以为你醒了。。。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骗自己。。。”
池御抱着他,又抱得很紧,好像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但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哪里都去不了。
有一堆事在等着他,他好像又被困住了,为情所困,为人所困,是池御,是家人,也是自己。
年少时,他曾读过一句‘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邪。’
如果没有父亲,没有池御,他大概不会走上这条路,大概有机会在医学领域,最好的结果就是大放光彩。
人总会美化自己未选择的路,好在,后面还有一句。
‘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
所有的一切成就了他,他遇到了池御,也在父亲的荫庇下走到了今天,缠绵病榻也好,壮志难酬也好。
所有的事都该有一个结果,他望向池御的眼睛,他还是退缩了。
他的胸口又开始痛,闷闷的,像是一场怎么都不会停的雨,打湿他无所谓计较的认真,打湿他自负地去爱的胆量。
雨透过心墙的缝隙一点点下渗,他看着池御的眼睛,没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我们没可能了。。。不要再坚持了。。。没有意义。”
“什么是意义。。。你不是也坚持了这么久,我真的错了。。。”
固执地等着一个不会爱上自己的人,这样的事符骁也干过,现在轮到池御一并补回去。
化不开的道歉,绕不开的僵局,如果心的距离太远,就用拥抱。
池御紧紧地抱着符骁,两个人贴得很近,肌肤相亲也好,他觉得从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他的心贴着符骁的心,同频跳动。
“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不要用空话诓我。。。”
“我不会再放手了。。。哥哥。。。”
他抱得越紧,玫瑰牛奶的香气就越重,他不敢看符骁,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池御。。。”
符骁抬手揉了一下池御的头发,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最近发烧得越来越频繁了,也就是说心衰要比以前吐血的时候更严重了,我也试过吃了很多药,但总是很快就不管用了。”
“会好的。。。”
池御抬起头,第一次符骁开诚布公地和他说了这么多话,酸涩的事实被轻描淡写地托出,谁又比谁能先释怀。
“不会好了。。。我身上也疼得更频繁,很难睡着觉,工作也要歇得更久,我也有试着吃饭,这样或许身体养得好一点,能做手术。。。但是。。。”
符骁擦了池御的眼泪,望着医院的白墙继续说,他知道自己必须坦诚,才能掐掉池御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