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兵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绝对不会出问题。”
“绝对不会你拿什么保证”申公豹指了指被安放在床上的武庚,“拿你我的项上人头吗”
李靖怔忪,良久,垂头,拱手,道“军师说的是,我不敢保证,今日太子在陈塘关中出事,我李靖难辞其咎,必会以死谢罪”
“只是”他的头垂得更低,“万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牵不牵连的,轮不着我说,”申公豹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无奈地说,“我现在都自身难保。”
说罢,他忽然皱起眉,捂住嘴,剧烈咳嗽,然后吐出一口黑色的毒血。
李靖微微瞪大眼睛。
申公豹深吸一口气,随手擦掉脸上的血,更加无奈,他将那口气叹出,道“四象蛊强烈霸道,我一个散仙尚且如此,太子殿下身为凡人,刚刚靠那个罪女太近了。”
“他的性命危在旦夕,不过今天的一切消息都必须封锁,不能传到朝歌。”申公豹抬起头看向李靖,道,“李大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说什么,您明白吗”
“可是瞒报”
申公豹打断了他“做人不必那么死板。”
“太子若命真要绝,我们一个也跑不了,这种临头的大祸自然是越晚越好,但如果太子活下来了,我们就是拯救太子的大功臣,别说死了,荣华富贵到时候都是泼天的,”他慢悠悠地说,“李大人,时间是很宝贵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呢”
李靖迟疑了。
申公豹当他同意了。
他挥出一手,招来一匹巨大的黑豹,将武庚带走,而后拜托李靖守住陈塘关,领着兵,又要出城寻找丢失的阴符经。
茶茶身上没有阴符经,少舸也没有。
一卷小小的国书,到底要如何在这么广阔的土地里找出来呢
申公豹选择找出参与昨夜动乱的第三者。
他认为只要找出了第三个人,就能找到国书的下落,他下令排查陈塘关城内和城外的各种可疑人员,但是陈塘关人口众多,下设的村落分布零散又众多,查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于是,他先是封锁了整个陈塘关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紧接着向外排查,一边以陈塘关为中心向外排查,另一边从昨夜官兵们第一次遇见茶茶的地方绕圈向里排查。
在这种重重的包
围下,杨婵抱着四象,发现自己进退两难。
而在另一边,申公豹动作迅速地排查了周边的村庄,村庄里的人安土重迁,几乎没有外来人口,要说可疑人员真没有,这些卑贱的人看到陈塘关的官兵出来,惶惶不安,赶忙匍匐在地上迎接。
官兵问近来,尤其是昨夜,有没有发什么奇怪或者可疑的事。
村里的村长回答道“快要入春了,我们忙着春耕的事,早出晚归,没有听说这样的事”
“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奇怪的事没有,但是附近的村子有个治病的姑娘,她拿仙术救人,不收诊费,心地善良,大家都叫她小先生。”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村民也窃窃私语起来,应和着说杨婵的好。
这些单纯又质朴的农户们对他们眼中的好人不吝啬堆砌他们认知范围的好词。
杨婵施法的过程被他们说的神乎其神,申公豹听着听着,笑着“哦”了一声,亲手将村长扶了起来。
被贵人相扶,村长受宠若惊,又不敢冲撞他,低着头,听到申公豹问“那这位姑娘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村长答不上来,他惭愧地回“那是隔壁村的事,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
申公豹点点头,他拍了拍村长,得到了村落的位置,便领着兵去了杨婵如今常居的村落。
村子里关门闭户,没人出来,申公豹带了那么多人,更没有人敢出来了。
整个村子死一般的安静,唯一看得见只有等到村口大石头上的玉琮。
杨婵昨夜一夜未归,玉琮以为她又被哪吒提溜走了,天一亮,帮阿大干完活儿就赶紧等到入村时必定路过的石头上。
杨婵每每被哪吒带走后,他都会这样,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