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酒液顺着凌的发丝滴落,浸湿了肩膀处的衣衫,也让他那平时不太听话的头发尽数顺从下来。
斑眼神一立,抬手按住腰间的短刀就要起身,却又被宇智波雅树一把按下去,“安静看着。”
“你——”难道就没有半点骨气吗?!
斑是想这么说的。
只是他却在看到宇智波雅树的那一刻,声音就戛然而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眉尾下压,眼睑半合,分明是悲悯的神情,却又因那偏上的瞳仁透出一种轻佻的打量,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更是隐晦地表露出主人心中那份愉悦与期待。
以至于斑只发出一个音节便被迫叫停,甚至不自觉地挪动身子让自己远离。
此处的小插曲并没有引得场中人的注意,伴随着醇厚的酒香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弥散,两方的气氛愈发沉凝。
辉月启在短暂的目光火热后,迅速正色,声音冰冷,“夜月磁玄,你莫不是真以为大名下嫁公主给你们一族,你们就能草鸡变凤凰吧?”
“呵,总比你这们这种想要却什么都得不到的【下等贵族】要好得多。”
辉月启双眼一眯,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凌抬手拦下,只见他轻轻晃头,甩下几颗酒珠,“哎呀呀……这可真是浪费这上好的酒了。”
辉夜谷双眼眯起,只是其中兴味更浓,再次探手拿过酒壶,“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再敬你一杯吧?”
凌闻言只是轻笑出声,“好啊,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你可以改进一下。”
“什么?”
“想要挑衅的话还是再明目张胆一点比较好。”
“哈——”辉夜谷拉长声音,主动弯下身子靠近坐在桌边的凌,“你在说什么呢?我那可不是挑衅,我只是手滑而已,手滑你懂——”
碰!
清冽的酒液顺着辉夜谷的脸颊滑下,只是与凌不同,辉夜谷的头上还散落着一些碎裂的酒壶残片,配上他那错愕的表情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滑稽。
一边的斑也双目圆睁,嘴巴下意识张大,在听到宇智波雅树那憋笑的气音时才回过神,戒备起来,只是脑海中还是止不住地反复重播刚才的画面——他家兄长抡圆酒壶砸上去了,抡圆酒壶砸上去了,砸上去了……
【……不愧是兄长大人,好解气。】
而被众人目光聚焦的凌则是动作悠然地放下手中只剩一个瓶口的酒壶,手指插入额前被酒浸湿的头发,向后捋去,声音温和,唇边带笑,“学着点,这才叫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