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虽然痛恨岛国人,但他也不想让一个无关的人为自已蒙冤。于是,他将白天遭逢的惊险遭遇简化讲述了一遍。
他避开自已逃离的初衷,只说是出门散步时遭到不明来历的袭击受伤。
惠子听到林浩被追捕的经历,顿时紧张起来,说道:“究竟是谁在追捕林浩君?”
老村长青木健太郎思索片刻,皱着眉头说:“可能是山口的人……”
这两个字一出口,林浩心中一震,记起追杀他的那两人嘴里确曾提过“山口”。
“……山口健太郎手下有一伙人,专事追踪和抓捕滞留在岛国的龙国人。”老村长继续说道。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预警,让惠子惊恐失色,她的声音都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们一旦锁定目标,就不会轻易放过,若这次没得手,很可能还会再来。”
林浩听着惠子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惠子为他细心包扎伤口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小声问林浩为何不愿留下来,她深知林浩对岛国的恨意源自家乡的破碎与亲人的逝去,惠子泣不成声。
林浩看着她,心中充满感激,此时他已无法对她产生丝毫恨意,虽然她也是岛国人。
“战争,是战争摧毁了原本的一切美好。”惠子含泪控诉,她的话语中却包含着深刻的反思与悲悯,“真正应该谴责的是战争本身。”
林浩低头不语,他内心深处无法否认惠子的说法,却又无法完全赞同。
“我听说山口的人对被捕的龙国人极其残忍,有的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惠子继续为林浩分析当前严峻的处境,“林浩君,现在能救你的唯一办法,就是先答应留在村里,由村长为你办理居留登记,取得合法身份之后,山口的人便无法轻易对付你了。”
停顿了一下,见林浩没有讲话,惠子又继续说道:“林浩君,你可以在村里暂住一段时间,参与工作赚钱,等到时机成熟,攒够路费后,可以尝试乘坐商务船返回龙国,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林浩陷入了沉思。
惠子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眼前的迷雾,给他提供了一个可靠地的生存策略。先养好身体,攒够了钱再回去,甚至到时候他自已都可以有一艘商务游轮,开着大船回龙国。
林浩在一番犹豫过后,看着惠子诚挚的眼神,微笑着说道:“惠子,你的建议让我想到了以前在在国时遇到的那个最可靠的地下交通员,看来我也得学学当年的游击队员,先潜伏下来,然后再图谋大计。”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吗,林浩君?”惠子闻言,喜形于色,说话的声调都高了起来。
林浩微微颔首。
惠子匆忙起身,欢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老村长。
独自在屋内的林浩,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疑惑。
他不明白这个淳朴的村落为何对自已如此关照,不仅不将他交给官府换取赏钱,反而煞费苦心地创造条件让他留下。
他甚至开始揣测,之前丛林中那两名追杀者和初次相遇的村上健太郎,是否都是一场策划好的戏码,目的就是让自已心甘情愿地留在青木村。
屋外。
惠子兴冲冲地找到村长,欣喜地报告:“村长,林浩君同意留下来了!”
老村长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仿佛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没错,我们必须留下他,海神指引我们要这么做,他将会是我们青木村走向繁荣的关键人物。”
“明天我会着手为林浩办理居留手续。”老村长安排道,“另外,惠子小姐,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您请讲。”惠子恭谨地回应。
“请你去找找村中20岁以上还未婚配的适龄女子,询问她们是否愿意嫁给一个来自外地的男子。”村长详细布置着计划,“明天晚上,我们会为林浩举办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并邀请他挑选心仪的女孩作为生活伴侣。”
“当然,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候选人之一。”村长补充道,他的目光投向惠子,“毕竟,惠子小姐你现在也是单身。”
惠子听了这话,不禁羞涩地笑了笑,她轻声道:“村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身为寡妇,若是与林浩走得过近,只怕会给村里带来闲言碎语,哪里还敢奢望与林浩君结缘呢。”
老村长嘿嘿一笑,打趣道:“我看林浩说不定还真愿意娶你呢,你看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说也不肯留下他,你一劝就同意了,这说明什么呢?”
“林浩君不会愿意的。”惠子抛下一句话,不再理会村长,自顾自跑开了。
第二天,老村长一早就离开了村子,林浩独自来到海滩散步。
初春的北海道,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海水腥气,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他自南向北而行,慢悠悠地走在松软潮湿的沙滩上,每一次脚掌落下,都仿佛在与大地进行着亲密交谈,砂砾与鞋底之间的轻微摩擦声像是在低语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而背后深深浅浅的足迹则仿佛象征着林浩对生命探索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