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公里,足足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两个少年不顾风雨兼程,从浙水走到了洛阳城。
此时本就瘦弱的两个少年相互搀扶,走路都仿佛摇摇欲坠,林邪更是身上布满了伤痕,那是路上遭遇豺狼虎豹以及匪徒恶霸时战斗留下的。
此时林邪手腰后的那把柴刀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印记,刀刃上也已经满是缺口,周身戾气横生,短短两个多月已经有十数个匪徒死在了林邪的刀下。
两个少年在乱世之中跨越了一千多公里路,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在途中经历了多少的苦难与危险。
这一路的艰难,只有这两个少年自已知道,经过两个月的风雨洗礼,陈牧羊也一改之前的懦弱,疲惫的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坚韧。
数个小时过去,两人筋疲力尽的躺在了一座山峰上。
经过片刻的休息林邪挣扎着起身,取下胸前那一直被林邪视为珍宝的破布袋子,将张鹤的骨灰迎着风撒落。
“张大师!我们到了!”
伴随着林邪一把接一把的骨灰撒落,林邪的眼眶中泪花闪烁,随着最后一把骨灰撒下,林邪将装骨灰的破布袋子随手扔下了山头。
林邪转过头,看向顶峰那座道观,提起行囊。
“牧羊,走吧,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去做!”
“林哥,那做完这件事之后呢?我们去哪儿?”
陈牧羊挣扎着起身,随口问道。
两个少年从来没有目标,林邪来到老君山也只不过是按照张鹤的遗言将张鹤的骨灰带回老君山,替他给一个叫刘浣阳的上一柱香。
眼瞅着两件事就要做完了,陈牧羊的话让林邪竟然有些迷茫。
是啊!虽然天下之大,可做完这两件事后自已又能去哪里呢!
林邪露出一丝苦笑。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先把眼前的事办了吧!至于之后的事,随天意吧!”
林邪提着行囊一瘸一拐的向着山顶爬去,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陈牧羊见状也赶紧跟上。
又是两三个时辰,入眼是一座高大的山门,三座山峰相互守望,三座金顶阁楼屹立在寒风之中,林邪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林邪走到山门前,两个十七八岁手持七星剑的道童将林邪与陈牧羊拦在了山门前。
“道家圣地,不得乱闯!请速速离去!”
一名道童呵斥着林邪。
“故人张鹤所托,前来替他为刘浣阳上一柱香!还请两位让我进去!”
林邪与陈牧羊相互搀扶着,单薄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师祖名讳!”
一名道童怒目圆睁,呵斥着林邪,好在身边一名道童将他拉住。
“师弟,不可无理!”
“你二人等一下吧,我去通报一声!至于你们能不能进,全凭观主做主!”
另一名稍微年长的道童对着林邪二人掉头说道。
林邪对着这名道童道了声谢谢,道童这才转身离开前去通报。
没多久,离开的道童就返了回来,神色满是无奈的看着林邪,对着林邪行了个拱手礼。
“小施主,观主有言,张鹤为天机观弃徒,二十年前因滥杀无辜被逐出天机观是天机观的耻辱,已无为先辈上香的资格,夜间山路难行,两位小施主还是趁早赶紧离去吧!”
听到道童的话,林邪露出一丝苦笑。
“我不知道他曾经犯下过什么错,我只知道若不是他我活不到现在,在他临死前我答应过他,人无信不可立,还请道长再为我通报一次!”
年长的道童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