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之身体颤抖着,如喝醉了一般,缓步走进院子里。
只见姚梁躺在院子里,身体下是还未干涸的血迹。
杨玄之走到姚梁身边将姚梁的身体翻过来,姚梁早已经没有了呼吸,正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愤恨。
杨玄之伸出手,颤颤巍巍的给姚梁的眼睛合上,连滚带爬一般慌张的跑进里屋。
里屋昏暗的房间里,木床上一个老太太也尸首分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老太太的头颅分明是被大刀一刀砍下,而昨夜的刀疤脸,背后正背着一柄大刀。
随后在几个房间里慌张的寻找着姚玉的身影,却并并无所获。
杨玄之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颤抖着身体后退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脸上又浮现疯癫的笑容,眼泪从眼角滑落。
“都怪我!都怪我啊!”
吕玄清和陈牧羊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杨玄之,如今看着眼前的情况几人都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预料到了这一幕,所以才将钱袋留在这里吗?”
贾阳明低声质问着林邪,眼神中闪过一丝责备。
到如今贾阳明才想明白,为什么林邪会劝告姚梁带上家人一起离开,分明是林邪预料到了昨夜那群土匪会前来报复。
“师父,我劝了,他们不听啊!”
林邪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应该告诉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的后果!”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死?”
贾阳明脸上满是温怒,轻声呵斥着林邪。
“您觉得我该怎么做?杀了那伙土匪?我现在是个废人啊!您告诉我,我该怎么救啊!”
林邪语气十分平淡,然而这话仿佛一根刺深深的刺进了贾阳明的心。
正如林邪所说,大夏动乱不堪,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每天都有人死在别人的屠刀下,他救的过来吗?
更何况如今的林邪武功“尽失”,面对一伙手里有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林邪又能怎样呢?
然而贾阳明不知道,此时的林邪心中也满含怒火。
他想过土匪可能会回来报复,所以才留下钱袋,想借此让杨玄之明白放过恶人的后果。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群土匪竟然会这等心狠手辣。
“走就走了!那你还让他回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
还未等贾阳明说完,林邪再度开口。
“我知道,师兄会把过错揽在自已身上,或许会后悔一生,甚至是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你既然知道,你还这么做?”
贾阳明感觉眼前自已这徒弟越来越陌生。
“想救更多的人,至少要先让自已在这艹蛋的世界活下去。”
“他下山,就是为了杀人的!圣母心救不了这破碎的国家!”
“无论是立场不同的敌人,还是作恶多端的恶人,他都要杀,否则他自已或者是更多的好人因为他一时心软而失去生命!”
“这种简单的错误,一生只犯一次,就够了!”
林邪话语落下,贾阳明顿时哑口无言。
林邪并没有说错,圣母心救不了人更救不了这破碎的国家。
如果昨夜杨玄之能狠心一点,那么今日的惨案或许就不会发生。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直到陈牧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杨玄之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