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乐大叔私下里拍了拍雷明,示意他不要对孩子说太过分的话。
“小本生意,童叟无欺。”
孩子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去,而是笑的更真诚更灿烂。
奇乐从兜里掏出一张一块的抖了抖,将钱币捋平“麻烦你帮我挑够一块钱的,只要水果味和巧克力味。”
拥有那种想法的不止是雷明,奇乐也同样做好了被黑的准备,所以他只拿了两颗,悬着的心听到价格后才稳稳落地。
“好。”
小孩认认真真的边数数边在自己的木头箱子里翻来翻去,只是一件小事,他完全可以在一堆水果糖和巧克力糖里掺杂一些别的,可他没有,就像是对待大客户那般,一颗一颗精心挑选着。
奇乐将最开始手中拿的那两颗,一颗塞到雷明嘴里,一颗塞到自己嘴里。
“心苦,看的别人都苦。”
奇乐这话略有所指。
收到了‘大票’的孩子兴高采烈的蹦蹦哒哒跑开了,对大人来说无关痛痒的‘一块钱’却撑起了一个孩子一整天的欢快。
——
长监涌的寒风肆虐,刮动着破碎的直升机机身呱嗒作响,一群政府兵正在四处搜寻机身残片和人的残肢,想还原出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
二十几具烧焦的尸体和为数不多的几具因高速坠落而堕成肉泥的人肉饼,与陈寻新和平江昭野这两具完整的尸身相比,他们简直惨不忍睹。
直升机上记载的些许数据也被尽数毁去,完全想象不到区区三个人竟然会有这样残酷又强大的力量。
除了已经死去的这些人,还有一个幸存者——阿谣。
政府兵们在那扇门前设立了临时停驻点,除了要调查出这些人是惨死谁手,还要试图推测出恩由和小羊的去向。
下面的人将阿谣带到清泗面前时,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黑色的血痂覆盖住,长时间处于低温状态,她的双唇已冻的发紫,一双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合,分不清她是昏迷状态还是清醒状态。
“清泗教授,在这附近发现了唯一一个活着的。”
来的政府兵应当是这些人中的头领,他的服制与其他人略有不同,看着颜色样式更高级些。
“找她有什么用?重要的是那两个实验体。”清泗罕见的发起脾气来,眉头紧皱,恨不得亲手将长监涌翻个底朝天,不过一秒,他眉眼的乌云便散去大半,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阿谣“或许,她能知道些蛛丝马迹呢。”
一旁的政府兵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阿谣,抿抿嘴道:“那两个大男人把她一个女人家扔在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管他了,怎么会告诉她去向呢?”
长监涌的温度真是低啊,政府兵感觉自己和清泗之间安了一台制冷机,死水一般的寂静在政府兵的周围环绕。
“你说什么?”
清泗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不知是懊恼了政府兵的话,还是懊恼这样一个结果。
“我说,她或许并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去向,又或者她有意包庇,不会向我们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