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口中的茶都变的又苦又涩起来,片刻后冷哼一声,将水泼到地上,杯子也顺势被砸成千万片,
“走,去璧禾宫。”
姜乞儿晚间都卸了钗饰和妆面,准备睡了,刚换上睡裙躺下,就听说太子来了。
他心中不免一惊,反应过来后赶紧坐起来,被小侍扶着跪下:
“夫君今日如何来了。”
梁凤卿大踏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姜乞儿怀着孕半蹲在地上行礼,也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冷笑道:
“如果我不来,便不知道你和那崔帏之的交情竟然好到如此程度。”
姜乞儿被扶起,闻言心中迷惑不已,听着太子的阴阳怪气,想了想,只能道:
“臣与崔世子只是点头之交,但崔世子当年的未婚妻与臣是好友,崔世子今日只是恰好路过东宫,替云裳来看看我罢了。”
他这话挑不出任何错处,但就是这样毫无漏洞的话语,却让梁凤卿的火气再度窜上一层楼,
“既然只是泛泛之交,缘何相谈甚欢?怕是记挂着当日的救命之恩,早就芳心暗度了吧。”
姜乞儿:“。。。。。。。。。。。”
他没听明白,傻了半晌,方道:
“。。。。。。。。什么救命之恩?”
“宣和三年春末,你从坡上摔下,被崔帏之所救,难不成你都忘了?”梁凤卿讥讽道:
“还屡屡在本宫面前提起,说要报答当日的救命之恩,可惜崔帏之心里没有你,他心里只有乔云裳。”
姜乞儿骤然接收到这个富有冲击力的事实,只觉面前晕眩一片,差点浑身脱力摔倒在地,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救我的人是他?!我以为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人见状不对,纷纷都退了出去,关上门,任由两个人争吵。
“以为是谁?”梁凤卿根本就不知道姜乞儿把自己认成了那个救命恩人,认定是姜乞儿贪慕虚荣,不仅想方设法算计自己,勾引自己,心里却还念着崔帏之。
“不,这怎么可能。。。。。。。。。。”姜乞儿没想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认错了人报错了恩,当场崩溃,瘫软在地,泪水从眼眶里滴落下来:
“怎会会是他。。。。。。。。。”
梁凤卿看见姜乞儿这副模样,愣了愣,片刻后,又觉得姜乞儿是在演戏,冷笑道:
“别装了,姜乞儿。”
他说:“你是什么货色,音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是被谁弄没的,大家都清楚,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若不是因为你的肚子还有用,若不是你的肚子里还怀着嫡皇孙,你以为我会留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