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祖,你……”
苏禾的声音带着难受,看着宁尽天身上的伤痕,心中微微一动。
她上辈子孤身一人,从来没有人为她奋不顾身过。
也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情。
这样的情感,是因果,是不被修士触碰的禁区。
谁敢拥有这样的软肋。
看到苏禾微微失神,
宁尽天撩起衣袍,盖住腿上的伤口。
他这是吓到孩子了吗?
宁尽天尽量不虎着脸,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没什么,剑修本就皮糙肉厚,这么点小伤不碍事。
更何况,沈师妹曾经多次挺身而出,手持长剑守护着我们这些师兄。
如今我已修炼至化神境界,还是无法保护周全,任由别人将她当作傻子一般戏弄。
那我这辈子还有何颜面持剑修行?”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那段被禁锢的漫长岁月里,他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远超旁人想象。
暗无天日的水潭里,没有自由,没有希望,
每天面对着鬼蛟的放血和食肉。
宁尽天的身心都遭受着巨大的压力。
但他从未放弃过,他要回剑灵宗,
他的师兄师妹们还在等他。
如今,当他云淡风轻地将这段经历讲述出来时,仿佛一切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苏禾没有出声,她没有打断宁师祖的话,
话本里的宁尽天,并没有因为追查秦昭君的事情,落入鬼鲛的手中。
也没有因为被困玄武洞天受苦二十载。
这很难评。
“苏禾,不必这么难过,师祖我本就是四个人里最冲动愚笨的,能活着回来,多谢你。”
苏禾面容松动,接下来的话难得的有些真诚:
“苏默是我爹,救您也是理所应当。”
宁尽天从苏禾的语气里,听到她为秦昭君在叫委屈,
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一开始他们五个被人狠狠地耍了。
是他们没有分辨出,谁是沈师妹真正的血脉。
孩子们委屈,怪他们也是应该的。
“无妨。”
宁尽天低头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佩剑,
如今只剩下一个剑把,
苏禾可以想象到,他在玄武洞曾经经历了怎样的恶战。
“苏禾,如今剑灵宗在你的管理下,很好。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