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确浑身血液朝脑袋上涌,只觉得过了这次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极力压抑住心底的紧张和兴奋,紧盯着玉简上的时间。
倒计时三秒。
三。
二。
一。
砰!
巨大的撞击声从门口响起,一道流光急速爆冲进屋,让整座房间亮如白昼。
然而比流光更快的是一双手。
修长有力,青色脉络覆盖指骨,带着冰凉的残忍从冷确身后冲出,一击将来人重创。
厌诸吐血的身体跌出门外,深沉帷幕瞬间降临。
记忆模糊的前一刻,男人将惊慌失措的少女揽入怀中。
轰隆一声,全城褪色。
午夜开始了。
……
“咳咳咳!”
嘶哑的咳嗽声如同一扇漏风的窗户,在每天早上准时响起。
天刚蒙蒙亮,合衣躺在床上的雪白少女睁开眼,她下意识举起一只手,遮住脸上的风。
入目是破烂的草瓦房顶,正对着床的那块刚好缺了个口,呼呼的风声夹杂着身边人好像要断气的咳嗽声,一如往常那样将人惊醒。
少女揉了揉脸转过头,沉默的看着身旁咳嗽完继续熟睡的丈夫。
冷确出生在一个贫困无知的家庭,从小被亲生父母处处打压,性格怂怂的有些软弱。
父母为了能有钱给弟弟娶媳妇,在冬日里以三两银子将她卖给城里一个病痨鬼,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厌诸。
丈夫从小就受伤留下了病根,躺在床上一直下不来,每日都大量咳血,两人从未同房过,也鲜少交流。
没有感情的丈夫是那么生疏,日子如同每日煎的那副药一样苦涩。
冷确叹了口气,认命的早早起床煎药炖汤,先将丈夫的早饭准备妥当,然后草草吃点东西垫肚子,出门支摊。
她很幸运,能在凉城一间生意很好的豆腐摊当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