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恪目送着李医正走远,也利落地往宫外走,得赶在宫门关闭前出去。
夕阳西下,余晖撒在宫苑墙角,李医正回身看向已经走远的许恪,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这辈子能知道主子有一丝血脉尚在,已经知足了,万万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包括这位机敏过人的许翰林,他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到死的。
还好,他这这把年纪没有两年好活了。
只有他死了这个秘密才能永远埋于地底,小主子才可以安心地活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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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晒了一整个下午,屋里开着窗户也开始热气蒸腾。
许清妙是被热醒的,屋外的蝉吟不知几时停了,风声也没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她坐起身来擦了擦汗,身上穿着轻薄的白色中衣,长衣长裤,好热。
床前的架子上摆着一盆清水,她站起身去洗了脸,凉水洗过人也清醒不少。
拉了拉衣袖,她眼睛瞥向另一个架子,那上面挂着各式夏衣,有清爽的褙子,有低领无袖的短衣,都很凉快。
可是,她从没穿过,或者说三年前没嫁人时她从没穿过。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捂着脸一会看看短衣一会看看窗外。
这三年里的她,变化太大,各式各样的饰品,衣裙,最大的变化还是她整个人都大胆又自信了。
咬了咬牙,她拉响了铃铛,鹊枝闻声进来,“小姐,是要换衣服吗?”
“嗯!找套凉快点的给我换上,刚刚热醒了。”
她特意强调热,鹊枝果然拿了衣架上那套短衣短裤过来。
“鹊枝,这套会不会太短了?”
鹊枝惊讶道:“小姐,你不是最喜欢这套夏衣吗?在自己院子里穿没关系的,出门再换裙子就成,而且这套衣裳是你自己打的样式,让我照着做的呀。”
许清妙无语扶额,竟然是她自己让做的?
那就试试吧!
她换上轻便的短衣短裤,短衣没有长长的袖子,裤子也只堪堪盖住膝盖,脚下的鞋袜是轻纱薄款,再踩上一双丝质镂空绣鞋,整个人过分凉爽舒服了。
突然就想感谢曾经的自己。
她笑意盈盈地坐在屋子里喝了碗银耳莲子羹,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拾,许恪就从门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