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延续,总是令人欢喜。
吴秀说:“我们都劝他留在家里。有心求道,在家一样可以求。妙应真人不是也有子孙吗?
但我们原本收拾了一包东西,想托慎之带给京墨,现在只好找其他人。”
张川柏想起,潘道长之前说,九阳还丹炼出来,会让二兄送去长安。
“说不定,二兄已经去长安了!”张川柏说,“大兄说他能挣钱,他可以分一些给二兄,不用家里送。”
“远志在长安花销大,他自己都不知道够不够用。”吴秀担忧。
大郎和二郎,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学医学道,买药材和炼丹,又都是花销大的事。
吴秀又说家里的生计,今年没有养蚕,还得买蚕茧回来制丝织布;
多养两头猪,养肥了卖钱。
但是在城里不方便牧猪,要给猪吃什么……
她一心想着多挣钱,让孩子们安安心心求学。
就算家里有人当主簿,供养三个儿子读书习武,压力还是挺大。
吴秀说要做什么,张衍就说怎么能做得更好。
过去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他们都是这样有商有量。
隔壁张大河看着憨厚,偶尔还会吼妻子“妇道人家懂什么!”
张衍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他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教训臭小子的时候,还能夫妻混合双打呢!
张川柏听阿耶阿娘絮絮叨叨柴米油盐的琐事,仿佛月光都更柔和。
这些都是生命中的色彩。
……
张川柏说好要教柱子读书,绝无戏言!
农忙之中,他还抽空召集南门里第一合作社的小弟们识字。
“先认名字……阿黄站住!你又想溜!”张川柏挥着一根小木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阿黄。
这狗子最喜欢像袋鼠一样一蹦一蹦越过田野。
太逍遥!太自在!
让忙碌的三郎看不过眼。
“你叫阿黄……黄,天地玄黄的黄。”
小伙伴们凑过来认字,“我怎么记得王字笔画没那么多?”
“不一样的。”张川柏在地上写出两个字。
黄,王。
“你的字真好啊!”柱子羡慕地说。
“我临摹的是王羲之的字帖!”张川柏略微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