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帮你收拾了?”
童念瞥了一眼满地狼籍的院子心轻声开口,
住人家里,又吃了饭,做点事儿好像也不是不行,
然而,他话刚落,周迟炀便摇了摇头,
“不用,太晚了,先休息,明天我一会儿就收好了!”
童念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被拒绝当然也不再开口,
她瞥了周迟炀一眼,见周迟炀嘴上说着休息却没有去睡的意思,童念挪到她旁边,随后斜瞄着他,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道,
“你在烦闻一鸣他们被堵的事儿?”
周迟炀从桌上摸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道,
“嗯,当初是我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离开这里,那宋龙在社会上混久了,下手黑,傻鸣他们硬不过他!”
周迟炀话落,童念心想,你自己不也是不是社会人,你怎么的就硬得过。
不过,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打架时周迟炀保留了几分却照样惊人的战斗力,童念默了默道,
“你也是为他出头,不能怪你,再说了,没有谁可以一辈子活在别人保护下,没了你,他们生活该继续还是得继续,你又管不了他一辈子!”
“你不懂!”
周迟炀突然出声,
童念被他语气一怔,凝了凝眉头,
气氛突然紧凝下来,片刻,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太差,周迟炀默了默,将烟丢在烟灰缸里,从桌上拿了一啤酒杯混酒,一仰头灌下,
“抱歉,心里烦,不是针对你!”
喝完酒,周迟炀闷闷出声,
童念没有吭声,只是微拢的眉头缓缓散开,面无表情,
周迟炀也不看她,停顿了片刻,突然出声道,
“因为跟父亲闹不愉快,初中我来到这里,便是靠着自己长大的,很难……傻鸣是我第一个朋友,他对我很好。
那段时间,大家都知道宋龙会堵人抢钱,所以都是结伴走或者不装钱,傻鸣也知道。
可是他被堵的那天,是我发烧,他取了他所有零花钱想要放学去给我买药。
其实也没多少,五毛,一块,他偷偷存了小半年,也就一百来块,给宋龙就是了。
但他怕我没药,硬是撑着没给,等被人发现报警时,他已经被打晕在了小巷里。
我记得那是个冬天,穿棉衣都冷,可是宋龙把他外套扒了,他在雪泥里躺了几个时辰,等他爸妈将他送医院的时候,他差点命都没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他是我一辈子的哥们儿,只要我在,我就护他一辈子!”
周迟炀声音很平淡,就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而不是他的事一般,可是,童念目光落在他微微发颤的手指上,便知道,他内心并不如表面一样平静,说白了,他也只是一个习惯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罢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些事!”
童念是真心道歉,
因为除了林疏,她向来没什么朋友,她和林疏也没经历过什么事管生死的大事,所以体会不了这种感觉,所以言语本能冷漠刺到了周迟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