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砺锋眉心紧锁,鹤家在海城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以放贷和赌场起家,行事狠辣,黑白两道都沾染几分。
他低声对邓水水说:“没必要得罪人,先上去看看,见机行事。”
邓水水点点头,她也准备看看这鹤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跟着花衬衫男人,两人穿过喧闹的赌石大厅,来到二楼一间雅致的包厢。
包厢内,一个穿着丝绸唐装的年轻男人正悠闲地品着茶,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和傲慢。
“邓小姐好眼力,连挑三块翡翠原石都大涨,真是令人佩服。”
鹤少爷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邓水水淡淡一笑:“运气好罢了。”
鹤少爷也不戳破,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端上两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邓小姐,这里有两块原石,你若是能挑出翡翠成色更好的一块,我愿意资助邓氏集团一个亿。”
鹤少爷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一个亿!足够解邓氏集团燃眉之急!
邓水水心跳加速,但她深知鹤家不会做亏本买卖,其中必然有诈。
她不动声色地开启透视眼,两块原石内部的结构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一块蕴含着浓郁的翠绿,水头极佳,另一块则略逊一筹,虽然也有翡翠,但无论是大小还是成色都差了不少。
邓水水心中有了计较,她决定藏拙。
“这块吧。”她指着成色较差的那块原石说道。
鹤少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邓小姐确定?”
“确定。”邓水水语气坚定。
鹤少爷玩味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锐利如鹰隼。
“邓小姐,何必藏拙呢?我分明注意到,你的视线更多是停留在另一块价值更高的原石上。”
邓水水呼吸一滞,心跳如擂鼓。她没想到,自己的伪装竟被一眼看穿。
她强作镇定,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鹤少爷说笑了,我对赌石一窍不通,只是随便选一块罢了。”
鹤少爷他站起身,走到邓水水面前,伸手拍了拍邓水水的肩。
“我不管你是靠什么本事,能一眼判断出原石的优劣。但三天后,海城有一场赌石大赛,我准备找你替我参加,帮我赢下比赛。”
鹤少爷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凌,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
“如果你赢了,之前邓氏集团拍下的那块地皮的款项,我替你付。但如果你输了……”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邓水水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知道,鹤少爷这番话并非虚张声势。
以鹤家在海城的势力,如果她拒绝,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时间,你自己考虑清楚。”鹤少爷说完,示意花衬衫男子把两人送走。
邓水水和季砺锋出了珍宝阁,两人转而到了就近的一处咖啡厅,要了个包厢。
“水水,”季砺锋压低声音,语气凝重,“鹤少爷的许诺,不能当真。”
邓水水搅动着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她抬眸,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
“我爸不止一次说过,鹤家的人,卑鄙无耻,毫无信义可言。”
季砺锋眯了眯眼,前世,他曾亲眼目睹鹤少爷是如何对待为他赢下赌石大赛的人——那人最终死于非命,死状凄惨。
虽然他不敢断定那人是不是邓水水,但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