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只需回家静静等待考试结果出来,岑寂一点不着急。
可是有人急了。
比如说太子太傅。
太傅年纪不到三十,和萧霈的爹萧太傅不是一个人。
岑寂必须解释一下,否则会有人认为岑寂想父子双收,岑寂也只能想想了。
萧太傅……也是个美人啊。
以后就叫太傅,嗯,帝师吧。
帝师上奏说此次科考有人舞弊,直接说他作弊得了吧,帝师舞剑,意在素王。
总之,庆历六年春天,又一场风暴刮过。
帝师之所以这么针对岑寂,完全是因为岑寂被点为状元的缘故。
岑寂承认策论作弊了,但年年出的考题都差不多,不是治水就是治河,要不然就是边防,来来去去都是这些问题,岑寂只需找个高手刨制一篇字字珠玑的文章就行了。
这也算作弊吗?
那全国背范文的学生都是作弊喽!
他给皇叔鞠了个躬,“近些日子以来,朝中有人针对臣,有人说我考试舞弊?”
皇叔尴尬的笑了笑。
“素王不必发怒,朕是相信你的,肯定是有人造谣生事!太傅,可有证据啊。”
帝师没想到皇帝怂的这么有骨气,整个人都呆了下,“臣有证据!”
说完把一张卷子呈到了案上,“臣奉旨监考,对学生们的状况都多有了解,哪怕是臣,大考时也是彻夜难眠,而素王却好吃好睡,没有一点担忧。”
岑寂笑了。
是真的笑了,岑寂不笑则已。
后来岑寂的王妃告诉岑寂,说岑寂笑的时候,就如同说‘你完了‘。
原来只手遮天不是岑寂被逼无奈,而是一种天赋。
这是病,得治。
帝师额头一滴冷汗滑下,“素王还有何话要讲?”
岑寂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了阴险歹毒机关算尽胸有成竹等等混合光,背对帝师,“敢问太傅,是何出身?”
帝师朗声道:“本官出身寒门,凭陛下金口钦点为榜眼。”
“哦。”岑寂很没诚意地说,“想必帝师家中并不富裕吧?”
“本官家中只有三亩薄田,靠老母针线读书。”
居然过的这么心酸?
岑寂都快心疼哭了。
来来来,帝师,快到他碗里来,心甘情愿为你造一座酒池肉林。
岑寂对皇叔说:“陛下,可明白了。”
皇帝压根没看明白,听岑寂这么说,只能故作深沉地点头,“朕明白了,来人,素王舞弊纯属子虚乌有,太傅罚三个月奉禄,回家反省。”
“陛下请慢,臣不能接受。”帝师撕心裂肺地抗议。
皇帝对认死理的帝师很无奈,转头看向岑寂,“素王,跟太傅解释解释。”
岑寂拍了拍帝师的肩膀,“太傅高中之时是不是觉得可以让老母亲过上好日子而欣喜若狂?是不是有一股责任从天而降,要为天下黎民百姓请命?是不是要做一代贤臣,青史留名,是不是觉得光宗耀祖,重新修了家庙?还准备忆苦思甜告诫子子孙孙勿忘昔日辛苦?”
帝师不明所以,“是又如何?”
于是岑寂微微一笑,恰似一帘噩梦,“本王此生于仕途再无寸进,太傅想要的,岑寂应有尽有,来考试不过是锦上添花,中与不中,并无影响,而太傅当年若没有中举,必定心如死灰,再难进京,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