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玉树的作用就无比的巨大,她没有一点点诧异地接上话,
“裴帅是前天下兵马大元帅,曾因抗沙竺国功高震主被夺取了兵权现在在家中荣养。”
……
裴帅年过花甲,一身旧伤,他听闻素王有收复旧土之志立马不顾医生的反对,连夜拜访。
岑寂唏嘘道:
“思及边境遭北虏祸患数百年,不知道多少百姓死于非命,多少女子孩童被掳去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岑寂乃天潢贵胄,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先帝分忧,直至今日才下定决心夺回燕云十八州,可笑啊,实在是可笑。本王多年来竟然坐在京城耽于享乐,从未想过天下黎民百姓的疾苦,有什么资格为百姓的遭遇而流泪。”
岑寂拔出随身匕首,用了十二分力道刺入墙中,只剩匕首柄在外,“孤王的血泪就是他的誓言,他发誓,不破北虏终不还!”
他的演技如何,看裴帅一副见到亲爹的表情就知道了。
裴帅哆嗦的连鼻涕都流下来了,亲自演示了什么涕泗横流。
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告诉本王希望还会有,素王哭了,天亮了。
这八旬老头抱着岑寂大腿嚎啕大哭,开始追忆他的家族史,裴家世代军伍出身,代代都有子弟从军,可谓是我朝第一等军功家族,也代代都有嫡系子孙战死沙场,其中就包括裴帅的父母兄弟叔伯姐妹,就连他自己也有四子七孙马革裹尸。
“裴家,真当是满门忠烈。”
岑寂扶起裴帅心情复杂地说道,此时此刻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的泪水让他想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不为了名不为了利。
此时此刻,他立下宏愿,此生当以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己任,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
心口好疼,果然假话说的太大良心会痛。
“王爷为何捂住胸口面有痛色?”
岑寂一擦虚汗,“此乃为天下人而痛。”
裴帅赞叹道:“王爷真乃国士也。”
“老夫来此之前心中还有疑虑,这天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人老夫见得多了,请王爷勿怪。要说老夫方才还有疑虑,现在半点也无,能为草民之苦留下血泪的人,自三皇五帝后为素王一人而已,老夫此番回去定然让人为王爷著书立说,传唱天下。”
“裴帅严重了,此乃正义之言,你我二人知晓就足够了。”
岑寂谦虚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奇怪的现象,谦虚的人永远比骄傲自大的人来的受欢迎,果不其然裴帅对他的好感度又加了五点,已达策马同游。
此时,只见裴帅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对着门外说:“霖儿进来吧。”
咦?这老货还带了人过来?怎么没人通报他。
岑寂再看玉树,她心虚的闭着眼睛还打起了呼噜,别以为岑寂不知道你其实是在装睡,你平时真打呼噜的声音比现在响十倍。
门被打开了,他心中冷笑三声,只怕这个琳儿是裴老不死要跟岑寂联姻的姑娘,且让他想想如何对付她。
秘阁大门拉开,只见一身穿紫金软甲,气宇轩昂,收执青铜宝剑,玉冠束发,腰佩狻猊,反正就是个帅的不要不要的小哥哥,依着墙,冲岑寂微微一笑,恰似满天仙女下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