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君、贺涵、平儿从伦敦回来以后的第三天,就是高考分数公布的日子。这一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却仿佛被屋内凝重的气氛所阻挡,无法带来丝毫轻松。
平儿从床上坐起,尽管一夜未眠,却毫无困意。他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怎么办?要是考砸了怎么办?”平儿喃喃自语,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被子。
罗子君在厨房准备早餐,切菜的手微微颤抖,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却浑然不觉,仍沉浸在焦虑之中。“平儿这孩子,压力太大了,我的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罗子君眉头紧锁,深深叹了口气。
早餐端上桌,平儿机械地拿起勺子,却怎么也无法将粥送进嘴里。罗子君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过多催促:“平儿,多少吃点。”平儿抬头,眼中满是不安:“妈,我真的吃不下,一想到分数,我这心就揪得慌。”小儿子见哥哥心情不好安慰道:“哥哥,你平时学习那么努力,肯定能考好的!”罗子君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夸奖道:“宝宝真乖,宝宝也要在学校好好表现哦。”
贺涵走进来,尽量让自已的声音保持镇定:“平儿,别太紧张,该来的总会来,咱们要有信心。”
早餐过后,贺涵送小儿子去上学。平儿回到房间,试图拿起一本书来分散注意力,可书上的字仿佛都在跳跃,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索性把书扔到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地板仿佛都要被他踩出坑来。
罗子君在客厅里坐立不安,一会儿整理一下茶几上的杂物,一会儿又去擦拭根本不脏的窗户,眼神时不时瞟向平儿房间紧闭的门。
中午的阳光愈发炽热,照得人心烦意乱。午餐时,平儿望着满桌的饭菜,毫无食欲。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下筷子,便放下了。罗子君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平儿,你这样不行,就算再紧张,也得吃点东西啊!”平儿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妈,我真的吃不下,我害怕。”罗子君安慰:“那咱们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妈不勉强你。”
下午的时间如同蜗牛爬行,慢得让人抓狂。平儿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试图让自已平静下来,可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罗子君在客厅里,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手中的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却不知道在看什么。
夜幕降临,家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晚餐简单而安静,四人默默地吃着,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却没有一句交流。
终于,他们早早地坐在了电脑前,距离12点还有好2个小时,但谁也不愿意离开半步。平儿坐在电脑椅上,身体绷得直直的。罗子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手心里已经都是汗。贺涵站在一旁,不停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已保持冷静。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平儿忍不住抱怨,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罗子君赶忙安慰:“平儿,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贺涵强装镇定:“是啊,平儿,耐心等待,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焦虑。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平儿一会儿双手抱头,一会儿又用手捶打着桌子,显得焦躁不安。罗子君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平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们的心尖上。眼看就要到11点了,平儿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还有一个小时,平儿,放松点。”贺涵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平儿苦笑着:“贺涵叔叔,我怎么可能放松啊,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缓缓流逝,每分每秒似乎都被无限拉长。终于,那沉重而缓慢移动的时针指向了数字12的位置。
平儿坐在电脑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已略微颤抖的双手稳定下来。手指有些僵硬地点在了键盘上,一个数字、一个字母地仔细输入着自已的考号和密码。当最后一个字符敲击完毕后,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轻轻点击了查询按钮。
就在这一刻,周围原本就安静的氛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屏幕上,等待着那个决定命运的瞬间到来。
成绩页面缓缓弹出,平儿的双眼迅速扫过各项分数栏。起初,他微微一怔,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之后,一抹惊喜的笑容慢慢地在他的脸上展现出来。
"妈!贺涵叔叔!我考得还不错!"平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呼喊起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满满的兴奋与自豪。
听到平儿的喊声,罗子君和贺涵急忙快步凑上前去。两人的视线几乎同时落在了屏幕上显示的成绩上。刹那间,罗子君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焦虑以及付出,在此刻都化为了无尽的欣慰。
贺涵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平儿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平儿,你真棒!真不愧是我们的骄傲!"
罗子君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已的心情,她猛地张开双臂,将平儿紧紧拥入怀中,"儿子,妈妈为你感到骄傲!"她哽咽着说道。
平儿兴奋地拿起手机,第一时间拨通了爸爸陈俊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陈俊生正在加班,疲惫的神情在听到平儿声音的瞬间消散。
“爸,我的高考分数出来啦!”平儿激动地喊道。
陈俊生的心猛地一提,声音颤抖着问:“儿子,考得怎么样?”
平儿大声说道:“爸,我考得还不错!”
陈俊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真的吗?儿子,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心中满是对儿子的骄傲和欣慰。这一刻,工作的压力和疲惫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儿子,爸爸为你高兴,你太棒了!”陈俊生语无伦次地说着,“爸爸一直相信你可以的!”
平儿在电话这头笑着说:“爸,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鼓励。”
陈俊生连忙说道:“儿子,爸爸这个周末去接你回上海,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这一夜,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之前所有的紧张和不安此刻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