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确是静止的,应该是等所有玩家的视线都无法触及到它们的时候,才会快速靠近。
一二三木头人。
凌惜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这个游戏的名字。
这个游戏是小孩子们常玩的,玩法是选一个人站在跑道尽头,背对着其他人念“一二三木头人”,其他人要在他出声的时候往终点靠近。
声音一停,那人会回过头来,其他人得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否则就算出局。
现在的情况,应该用“一二三无头人”来描述更为恰当。
凌惜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当初他们要是没聚在一起,而是均匀地分布在转盘上,会怎么样?
如果他们分散开坐,即便旋转木马是转动的,那些无头人也始终有人盯着,它们就无法向这里接近了。
万一这就是这次考验的通关法,那他们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把生路给堵死了?
凌惜把这个恐怖的想法压在心底,仔细观察着周围,然而她越是观察,心中这个想法就越是强烈。
因为她看不出这个旋转木马有哪里产生了变化,就算真有改变,经过刚刚这么一顿天旋地转,她的脑子也对比不出来了。
有人比凌惜先一步崩溃了,是刘芒。
刘芒没发脾气,只是带着绝望又惊恐的哭腔大声道:“根本没有线索啊这也,无头人好像很快就要过来了,我们不能在这等死啊!”
危机时刻,刘芒也转动脑子,尽可能想着办法,“要不我们跑吧,先去做别的项目,等再回来它们说不定就消失了。”
白玲:“不行!”
死亡越来越近,没有人是不恐惧的,白玲没再嘲讽刘芒,只道:“无头人是地狱给我们的考验,我们绝对不能逃避,不然会更惨。”
“你要是不信,就从木马上跳下去往别处跑,下场一定比在这等死还要糟。”
刘芒闻言流下了悲伤的泪水,“那我们该怎么办?”
“找到通关法并执行,这是我们唯一活下去的方式。”白玲吸了一口气,声音冷了几分,“或者我们就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无头人贴到我们的脸上。”
事实证明,委婉的说话方式并没有什么卵用。
对凌惜来说,“无头人贴脸”这几个字可比“死”还要更加可怕,她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更加努力地观察周围。
凌惜刚一抬眼,就看到一串血滴从半空中坠落了下来。
她前面坐着的是那个老大爷,那串血滴正好砸在了大爷光滑如卤蛋的头顶上,像不慎被打翻的红颜料一样散开。
大爷感觉到脑袋瓜一湿,立刻仰起头,一个碗口大的猩红断口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是人断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