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凡沉默,韩胜英眉头微蹙:
“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可以自己去。”
林凡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了前往雷县的车票。
经过三个半小时颠簸,又在雷县换乘汽车,在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某个偏僻小镇。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
两人在小镇上简单吃了点东西,又采买了两个大号背包,各种生活用品。
将近三点的时候,韩胜英才找到一辆不知道几手的面包车。
这面包车锈迹斑斑,轮胎一边高、一边低,到处都是碰撞过的痕迹。
司机是个皮肤粗糙黝黑,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
他叼着烟,抹了把油腻腻的头发,往地上吐了口痰,才笑着开口:
“诶,大崖村嘛,两百嘛,一分钱都不能少嘛。”
韩胜英没有废话,拿出两张钞票递给司机。
司机把钱揣上,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韩胜英一问,他说要等坐满人再走。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最后,这辆七座面包车,硬生生挤了十二个人。
外加三个背篓,六只鸡,还有一头十几斤重的小猪崽。
见车门关不上,司机一脸不耐烦地指着韩胜英,示意她和林凡靠拢一点。
终于,又磨蹭了十几分钟,这辆不堪重负的面包车终于启动,摇摇晃晃地往前驶去。
可仅仅两分钟后,面包车就开上了一条盘山公路。
弯弯扭扭不说,还到处都是坑洼。
面包车好几次都陷在坑里出不来,还得下去推。
司机还在半道上捡了个人塞进车里。
这样一来,韩胜英几乎完全贴在了林凡身上。
两人都没说话。
但都很难受。
直到天色擦黑。
面包车才摇摇晃晃停在了山路尽头。
林凡和韩胜英从车顶取下背包,这才看见其他人都只给了三十块车费。
两人同时点了根烟,谁也没计较这点小事。
一支烟抽完,其他人已经从小路离开。
面包车也喷着黑烟离去。
韩胜英拿出地图看了看,指着某个方向说道:
“再走二十里山路就能到大崖村。”
然而,说是山路,实际上根本不算什么路。
要不就是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要不就是悬崖峭壁上的缝隙,又或者是几根木头搭起来的简易木桥。
韩胜英和林凡的心情都很沉重。
很难想象,生活在大崖村的人,世世代代都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