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被一滩酸水占据,里面没有任何污秽,只有咕嘟咕嘟不停生起的白泡。
像什么?好像药品与胃产生了化学反应。
苏晚星不由得猜想这具身体在她到来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
正想着,一段痛苦的回忆钻进脑中。
“你看见了?”男人心虚地质问。
苏晚星看着原身老实巴交地回答:“你往水里放了安眠药,所以杯底全是还未来得及溶解的白色碎碎。”
男人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乖,把药喝了,我们才好上路。”
原身终于有了一丝警惕,但长年以来被温馨家庭氛围熏陶,她还是不死心地问:“爸爸,你们……真的不要我了?”
男人的表情没有惊讶,反而是愤怒,“你听见了!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为什么?”原身声如蚊虫,似乎并不相信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父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爸……”一个女人缩在门口,看似不舍实则正在狠心取舍,“来不及了。”
男人怔愣片刻,像是在做最后的心里挣扎,几秒后,他端起桌上的水杯,里面的液体浑浊不明,“好孩子,睡一觉吧,睡一觉就……”
“就不会再有痛苦了。”男人哽咽了,下手却丝毫不怠慢,另一只手按住原身的肩头,水杯强硬地砸到原身嘴边。
可是原身好歹也是个成年体格,不像小孩那么好难捏,男人只好大喊,“快来帮忙!”
女人都来不及抹泪,急急忙忙奔过来,替男人按住原身的四肢,男人立马捏住她的下巴,杯中的药水就这么被灌了进去。
原身拼命地挣扎,拼了命地挣扎,耳边竟传来女人自我安慰般的安抚:“孩子,我们爱你……”
直到最后一点药片碎屑全部倒进原身的嘴巴,男人才猛然起身,看着地上彻底绝望不再动弹的女儿,手腕一松,杯子落地。
清脆的撞击声,敲响了每一位凶手的神经。
“哇哇哇哇哇哇——”小男孩应声而哭。
女人大汗淋漓,如梦初醒,又急急忙忙跑向年仅四岁的小儿子身旁,一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一手轻拍孩子的背,“别哭别哭,姐姐只是睡着了。”
男人只觉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一把抓住收拾好的东西,叮嘱女人带好孩子走人。
来到门口的时候,男人突觉良心不安,愣了半晌,从药品袋子里取出一瓶药,折回去放到了已经昏昏欲睡的女儿身侧。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使得药瓶倾倒,一路滚到了桌角。
男人也被震动吓到了,完全丢失了愧疚,急切地跑出了门。
回忆到这里结束了。
苏晚星晃了晃逐渐恢复清晰t的脑袋,但手臂和嘴巴传来的酸痛很真实,甚至还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对刚才那段回忆的抗拒与厌恶。
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苏晚星冷静地坐起来,除了刚才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剩下的什么提示也没有了。
莫名的震动?会是地震吗?回忆里没有触感,再加上该副本的世界信息是未知,所以判断不出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又将会发生什么。
可为什么这具身体总是给她一种很虚弱的感觉?
突然,喉咙又干又痒,苏晚星尝试咽下几口唾沫缓解,却发现每一次呼吸,干痒的感觉皆会持续加重,直到再一次深吸,肺部像是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