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笑出声,温柔溢满整个房间,他又何尝不是?
“我只会和你在一起。”
要么爱,要么死,他们都不是那种大方放手的人,一旦动心,便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沈汐洁忍俊不禁,故意问,“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为什么会忘?”
沈汐洁说:“前几天我看了个有关阿茨海默症的视频,人到了老年,记忆开始衰退,再加上生病,有时候早上起来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傅景琛薄唇抿成一线,似乎真的开始沉思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虔诚讨教:“视频里怎么说?”
沈汐洁道:“老奶奶家人准备了一本日记本,每天都跟她不厌其烦的介绍自己,重复她的生平,到了晚上,她再一笔一划写下来。”
傅景琛撑在她身侧,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敢保证自己没有那天,如果真的有这种症状出现,我也会开始写日记。”
沈汐洁扬眉,“第一句话该不会是我的名字是傅景琛,今年多少岁,家里几口人……”
她说着忽然笑起来,仿佛真的穿过时间,看到了几十年后的他们。
沈汐洁牵着他手,顾盼生姿道:“应该也挺可爱的,就算老了,就算遗忘,我也会看在你是个帅老头的份上包容你。”
“不是。”傅景琛静静地看着她,长睫微垂,他笑了笑,“也许我会写——我叫傅景琛,身边坐着的是我太太沈汐洁。”
沈汐洁也笑了,“我和你的名字一样重要吗?”
“嗯。”傅景琛轻应一声,语气自然平常,“生老病死,到了最后最不值钱的就是身份和名利,如果没有很长的寿命,希望有更多的爱。”
她是他的光,从二十岁那年开始就是,以后也不会变。
沈汐洁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酸楚。
人的一生就像设定好程序的运行代码,总有停止计算的那天,总有人会离开,也有人会来,更迭不息是世间常情,不舍是因为有留恋的人和事,离开还能再见,死亡却等于彻底永别,她闭上眼,突然后悔挑起话题。
“害怕了?”傅景琛问。
沈汐洁沉默片刻,点头。
过了一会,傅景琛搂紧她,声音很低很低,“那以后你每天都跟我重复一遍。”
“你好傅景琛,我是你太太沈汐洁,又是新的一天,很高兴认识你。”
话落,沈汐洁不受控制弯起唇角,脸颊有些发烫道:“我先适应一下,太正式了。”
气氛中隐约还带着一丝感伤,灵光一闪,埋在怀里的脑袋忽然抬起,“好像有个方法能预防这个病?”
“比如?”
沈汐洁美眸流转,“打麻将!我们带上思恩斯淼,正好四个,等他们再大点,就把这个活动提上日程,算是小家伙们为了自己的孝心尽一份力。”
傅景琛纠正,“他们结婚后家里还会添人。”
对啊,自己怎么忘了这茬,晚风吹来,沈汐洁心胸忽然开阔,“指不定我们还能四人麻将带上两队斗地主,不愁大脑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