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宗看着熟睡的赵婉,看了很久,像是要将人印在脑子里,深夜中,他落下重重一声叹息。
低下头,在她额头落下一道轻吻,穿了衣衫出门。
赵婉次日醒来,听到外面一阵阴雨,来到窗前推开窗,门外细雨绵绵,打乱了满院海棠,花瓣落了一地。
莫名有些烦躁。
小艾自外端了铜盆来,经过窗下,瞧见她醒来,连忙绕进来,“夫人,快来洗漱吧,早膳一会就送来。”
外面天阴沉沉的,黑云压城,看不出时候。
赵婉收回视线,看向小艾,“李钰宗呢?上哪去了?”
小艾没回答,拧了毛巾送到赵婉手里,她纹丝不动,盯着小艾,重复问了一句,“李钰宗呢?”
往日小艾都会告诉她李钰宗去向,而不是像今日这般闭口不提,想起昨日的事,她心里愈发难安。
见她魂不守舍,小艾也慌了,连忙道:“夫人别担心,爷没事,他……他单枪匹马去齐王府救钟小将军了……”
赵婉脑袋嗡的作响,一阵耳鸣,听不清小艾之后说了什么。
捏着半湿的帕子,她胡乱擦拭脸颊,覆在脸上,声音透过毛巾,有点闷。
“结果如何?”
“惊动了不少人,爷与齐王打起来,负伤了,太后要治爷的罪,大公主在太后那跪求了一刻钟,才没有降罪,陛下迫于压力,降了爷的职位,将人暂时关押牢狱了。”
几息后,赵婉彻底平静下来,将毛巾放回了盆里,“他被关在哪?”
“大理寺。”
赵婉应了声,正欲出门,迎面碰上前来找她的周蓉,她应当是听说了这事,唯恐赵婉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傻事。
“小叔的事我听说了,咱们先别急,长公主在意小叔,愿意为小叔求情,不妨先去问问她,看看那边打的什么主意。”
赵婉颔首,“我知道,我想先去看看他。”
周蓉正欲开口,赵婉就道:“我自己去就好,大嫂如今不宜出门,好生在家中休息,我没事。”
她也只好收回了还没说出口的话,跟随赵婉一路来到了府门前,目送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到大理寺,赵婉道要见李钰宗,门侍不认得她,任凭小艾说破嘴皮道她是李钰宗的夫人,也不为所动。
赵婉塞钱,企图买了方便,也被言辞拒绝。
“李将军是重犯,太后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探望。”
小艾气极,“夫人怎么会是闲杂人等?没听说亲眷不能探亲的道理。”
“亲眷就更不能见了,请回吧!”
赵婉见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拉住了还要继续与之理论的小艾,“走吧。”
小艾甚是不服气,“夫人,爷只是暂时入狱,他们简直是落井下石,待爷出来,定要叫他们好看!”
赵婉并未乘车走远,而是绕着大理寺转了一圈,一路探头看墙沿,又询问了小艾牢房的大致位置。
小艾不知道这些,赵婉只得去了趟离的较近的镇国公府,钟彦情听闻赵婉来找,快步跑来,要将人迎进去。
赵婉拒绝了,毕竟钟彦泽是因她受伤,又是因为李钰宗不肯交出自己才导致钟彦泽被关了那么久,眼下两家多少生出嫌隙,她不敢贸然上门。
“钟彦泽他还好吗?”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