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日越婈都待在玉琼苑没有出去。
才来短短三日就发生这么多事,果然一出了宫,这些人心思都活络起来了。
日暮西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楹照在越婈的身上,她仰着小脸坐在窗边修剪着窗台上的玉兰花。
君宸州停在珠帘前,看着那美好的一幕,心中似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暖洋洋的。
是越婈先发现他来了,她放下剪子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娇嗔:“皇上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存心吓臣妾是吗?”
君宸州负手走进来,搂着她坐到榻上。
“休息好了吗?”
越婈眨了眨眼,不知他是何意,想了想只说了句:“休息好了。”
君宸州掐了掐她的脸颊:“既然休息好了,是不是该将昨日的事情告诉朕了。”
其实他已经查到了一些,比如昨日婉琪确实去找了随靖远,随靖远和薛承有过接触。。。
但他想听她自已说。
他想让她信任自已。
越婈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她在心里斟酌着,君宸州是单纯想听她说实话,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上辈子的时候,他对冯若嫣是有宠爱的。
哪怕如今他看似对冯若嫣母子漠不关心,但越婈还是不敢相信,万一哪日他想起冯若嫣的好来了,那自已岂不是讨不到好。
说到底她就是无法信任君宸州。
越婈委屈地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这是何意?”
“皇上怀疑是臣妾陷害的冯嫔?”她扭过头去,声音涩然,“皇上若是不相信就让裴大人去查就好了。”
“皇上若是心疼冯嫔了,那臣妾也无话可说,反正臣妾孤身一人,还不是皇上想怎么就怎么。。。”
话还没说完,君宸州突然掐住了她的脸颊。
越婈嘟囔着说不清话,愤愤地瞪着他。
“朕说一句话,你有十句话等着。”君宸州眼中有些无奈,他轻嗤一声,“你以为自已做得很干净?”
就说那银子,今早钱庄一开张,裴慎就查到了银子的去处。
“若薛家早一步找到那笔银子的去处,你的好哥哥还能好好站在那儿?”君宸州忍不住在“好哥哥”几个字上加重了语调,颇有些阴阳怪气。
他就是吃醋了,凭什么越婈愿意相信一个重逢没多久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他。
若是发现婉琪有问题,她大可直接将人绑了带到自已面前,他难道不会去帮她查吗?
越婈瞬间红了眼:“那皇上都知道了,还想听什么?”
她登时鼻尖一酸,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就是臣妾故意设计了婉琪和薛承。”
“冯嫔收买婉琪要害臣妾,颖昭仪又在那儿煽风点火,臣妾以牙还牙有什么不对?”
他都已经查到了,越婈也不好再装傻了,干脆开始一哭二闹:
“难道臣妾就傻傻的任由她们算计吗?”
“皇上是不是心疼了?”她故作失落地擦了擦眼泪,“冯嫔有着皇子,皇上心疼她也是应该的。。。”
君宸州要被她的倒打一耙气笑了,但看到女子哭得可怜,也不忍心对她说重话。
他伸手将人揽在怀中:“又胡乱给朕定罪,朕哪里心疼她了?”
“朕是在说你,要么就告诉朕,朕来给你办,要么就手脚做干净点。”
察觉他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越婈也收了哭声,吸着鼻子委屈地道:“那。。。那臣妾也是第一次嘛。。。”
第一次做坏事,经验还不太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