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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府那头,沈相看着赐婚诏书,气得脸都绿了,他点着沈容的脑袋,半晌说不出话来,沈容勾唇笑着:“父亲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吗?”
沈相纵使心里千回百转,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他红着眼看着那圣旨,恼羞成怒道:“你既然如此有主张,这婚事你自己操持吧!”
沈容挑了挑眉,从善如流道:“谢父亲养育之恩,孩儿与念安一定会好好孝顺父亲。”
沈相甩袖离去,陈夫人站在原地无措道:“这办婚事我还是头一遭,容儿,这如何是好,是不是得先准备聘礼?”
沈容道:“圣上赐婚,婚礼由典司院与内务府协办,母亲不必操劳,晚些自有宫里派嬷嬷来操持。”
陈夫人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问:“那聘礼?”
沈容含笑道:“聘礼自然是要出的,等祖母回来后再商议吧。”
陈夫人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家里还得有老夫人坐镇才行。”
侯府上下喜翻了天,沛国公亦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就差没叫北远侯一声亲家,万常宁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与沈容的红光满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夫人在家里等了没多久,没等到宫里来的嬷嬷,却把老夫人等回来了。
大钟寺距此不过六七日路程,老夫人收到信后立刻动身回皇城,彼时沈容正在竹园小憩,兆喜急匆匆来报,沉着脸道:“那个人回来了。”
沈容面色一沉,冷笑道:“罗大石罗管事终于是回来了。”
兆喜红着眼道:“当年分明是他将少爷推进河里,想杀死少爷,他计谋不成,转眼却成了救命恩人,还被提拔当了管事。老夫人前年去大钟寺礼佛,将他带了去,如今他也回来了,少爷决不能放过他!”
沈容平静了心绪才道:“稍安勿躁,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兆喜拍了拍脑袋:“瞧我,少爷婚事要紧。”
沈容道:“我去给祖母请安,你遣人去侯府通报一声,请我舅父来商量聘礼的事情,我与他说好了,他知道怎么做。”
兆喜应是,立刻从后门溜了出去。
沈容换了身衣服,端着温温吞吞的样子去了老夫人院中。
老夫人一回来,各院的姨娘少爷小姐们都去请安,沈容是最后一个到的。
沈相厉目道:“你如今当了圣上儿婿,连老夫人也不放在眼里了,你瞧瞧,这里还有谁没到!”
沈容苦着脸道:“儿子住在竹园,住得远,故此才来晚了,父亲恕罪。”
“你万般皆是!”
沈相还要再骂,远处帘帐里传来老夫人幽幽的声音:“好了,都别吵了,容儿过来吧。”
沈容撩起帘子,闻着那清幽的檀香味,缓缓走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