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无奈道:“如今人人自危,生怕落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你倒是好,非要贴过来。”
夏九州捧腹道:“故作迂腐!无趣至极!”
两人走到殿外,见百官交头接耳,对视一眼疾走两步凑了上去。
有官员道:“听说戴震科在狱中辱骂得难听,圣上昨夜大发雷霆,下令立刻绞杀戴震科之子戴向天,闹了一整宿,怕是今日不会上朝了。”
夏九州对着沈容轻笑道:“如此也好,咱们也松快些。”
沈容微微有些发愁,他昨夜宿在了偏殿的议事厅里,半点没有听见动静,也不知事情是否顺利,这几日尚书院上下都累得稀里糊涂,吴大人整日双目血红,苏大人更是手脚疲软,字写得愈发难看。
沈容在人群中搜寻尚书院侍郎大人们身影,恰在此时,果然有人来报,圣上今日不早朝。
沈容和夏九州面面相觑,一道向外走去。
沈容问道:“参谋院近来可有事发生?”
夏九州勾唇笑道:“沈大人口风紧,打探消息倒是不委婉。”
沈容笑道:“也是下官冒失,请夏大人莫要见怪。”
夏九州看他许久,难得正经了些,问道:“你今日有些不安,究竟为何?”
“与其说是不安,倒不如说是有些疲惫。”沈容笑道,“前面就是尚书院,下官别过,明日再会。”
今日尚早,沈容去了趟书库,将昨日赵念安送来的东西归置了一番,然后才懒懒回到院子里,随手拦了一位书役,问道:“几位侍郎大人回来了吗?”
那书役摇了摇头说:“方去过议事厅打扫,不曾见大人们踪影。”
沈容沉吟不语,心下正有些不好的预感,徐侍郎跌跌撞撞跑进了院子里,焦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容快步上前,扶住徐侍郎颠簸的身躯,急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沈相与吴侍郎一道被押入大牢了!”
沈容错愕万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讷讷地看着徐侍郎,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徐侍郎结结巴巴道:“吴侍郎与沈大人父亲,沈相!沈怀荫!方才下朝的时候御前侍卫亲自来提人,架着吴侍郎就走,沈相更是在上朝前就被押进了刑部大牢。”
沈容问道:“因为何事?其他侍郎大人呢?”
徐侍郎喘了口气道:“苏侍郎叫我赶紧回来通知你一声,其他人也分头找相熟的打探消息去了。”
沈容冷静片刻道:“这样不行,尚书院不能无人值守,徐大人先回去,再派人把其他侍郎大人都叫回来,院史大人不在,暂代院史职的吴侍郎如今出了事,尚书院更不能乱。”
徐侍郎满头大汗,慌乱不能自定。
不消片刻,未等书役去找,苏侍郎几人便自己回来了,自不必沈容说,他们也是经验老道之人,知道当下不能乱,只与相熟同僚打探几句便匆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