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回答得太顺了,就像是提前背好了词!”
“这……事实如此,还用犹豫吗?”
本该寂静的御书房,此刻却仿佛开了锅。“啪!”李昪已经不耐烦了,重重地拍打书案。两人只得暂时闭上嘴,但仍紧盯着对方。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似乎都各揣心事。
“萧俨!你不必再说了!”
“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
“一切人证物证都指向你,还谈何冤枉?”
“这是奸人嫁祸,父皇不可轻信!”
“伯玉是与你不合,却也不必置你于死地吧?”
“他担心我觊觎皇位,才想除之后快。”
“朕已决定立他为太子,并且方才已传过旨了!”
“哈哈哈,我无话可说,父皇好自为之吧!”茶仪卿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是无可奈何。
“来人啊!把萧俨打入天牢!”李昪暴怒着站起身,朝外面士兵喊道。
几个官兵应声跑进来,伸手要抓茶仪卿。
“父皇,他能在天牢杀人,难道就不能越狱?”李璟见状连忙高声喊道。
李昪略一犹豫,随即十分自信地开了口:“由朕的大内侍卫看押,他纵有通天本领又能如何?”
李璟正要再说些什么,李昪却挥手打断了他。茶仪卿恭敬地朝李昪拜了三拜,苦涩地笑了笑。不待几个士兵近前,他已决然地走了出去。他的动作无比从容,从容得让在场众人一生难忘……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李昪对于茶仪卿,既是君也是父,无论他下什么样的命令,茶仪卿都不会反抗,哪怕真的让他死,他也不会有一点儿犹豫。他只是感到有些可悲,也有些可惜。他不悲自己早夭,而悲自己无能,无能劝谏父皇。他不惜自己短命,而惜自己无力,无力勘破真相。但他纵有再多的想法,或许都已太迟了,就连上天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机会走出天牢弥补遗憾。但谁都知道,他纵然真的死了,也心甘情愿!
夜,深夜。萧府厅中坐着两人,神情焦急。他们往日漠视彼此,此刻却是唯一的依靠。
“不行!我这就进宫救茶兄!”
“凤少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除了硬闯,你还有别的办法?”
“你这样做不但救不了萧郎,连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茶兄,死又何惧?”
“你就算不怕死,可也要死得有价值吧!”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茶兄死?”凤九天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大步向门外走去。救人如救火,晚到一刻都可能悔恨一生。
“不,或许你可以去找一个人。”茉莉连忙开口,叫住了他。
“谁?”凤九天闻言转过身,眼中放出光彩。
“李昪!”茉莉的声音极为肯定,像是有万全的把握。
凤九天深深皱起眉头,十分费解地看着茉莉:“就是他下的旨,我再去求他又有何用?”
“只有他能救萧郎。”
“这我并不否认,可他怎会收回圣命?”
“你知道他最需要什么吗?”
“什么?你知道?”
“当然,还是听你说起的。”
“听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