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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苦夏(第2页)

就喝,走路就晃晃的。

3

这日,李六十又喝过一顿烧酒。

午睡时让一泡尿憋醒了,实在是懒得起身,挺了一阵还是不行。李六十就骂骂咧咧的,直怨自家熊了,极不情愿地出了一趟屋门,提着裤腰一路小跑。尿憋得紧,刚刚拐过屋后的墙角正要方便,又冷不丁吓了一跳,早已憋急的热尿就反了方向逆行,肚脐以下针扎般生疼。墙角处有一条窄长的阴凉,因为内急,李六十就没看清楚那阴凉地里还恰到好处地躺着个活物,尤似黑狗。

仓皇间,墙根下那“黑狗”身上竟然伸出一颗人头。

李六十的脸膛本就黑红,又喝过了烧酒又憋了尿,此时落得一层乌紫。也是吓得不轻,声音就有些颤抖:是人还是鬼?是人你莫要挡道,是鬼你找错了冤家。

汉子从墙根下起身,站在了李六十面前,乱糟糟的头发赛过鸡窝,有一缕却又卓而不群地竖着,像硬邦邦的麦草秸儿。那一对眼珠子倒还灵活,显然他看见了李六十裆里那物,以及从坚挺到疲软的全部过程。俗话说抬头见喜,这汉子倒好,抬头见了个鸡巴,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有意捉弄他。想想,世上这样的遭遇虽不能说绝无仅有,也实在是稀罕得了得。汉子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哭笑不得地捋一把乱发,咧了嘴说,找点活计,讨口吃喝。

汉子说得简捷。李六十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暂不作声,换一个角度开始了他因惊心动魄而漫长的排泄。阳光下一道明亮的水线划个小小弧度,持续不断地向着陈年的墙皮冲刷,墙皮上便缓慢地出现了一个深坑,像一个枪眼。李六十撤尿的样子,让站在旁边的汉子看得不知深浅。汉子就很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李六十浑身极其舒坦地抖了几抖。

李六十挺直腰杆边提裤头边问,咋不进屋?

汉子说,看你睡得香甜,呼噜声能揭掉房笆,就没敢打扰。

李六十说不是屋里还有人么,指的是自己婆姨。

汉子说,我看见她了,她没看见我。

李六十便对这个陌生的汉子产生了最初的一点好感。自从牲畜草场双承包后,大队部就很少来人,够得上门可罗雀了,整个院子清净得像座孤庙。若不是他李六十的呼噜声,怕是连一条狗都拴不住。心想,有人来就好,还能陪我说说话。

李六十说,看你瘦条条的,会个啥呢?

汉子乘机开始了一番诉说。汉子是个毡匠,手艺是家传的,到他手上已经是第三代了,在他们那里是很有名声的。

沙漠那边是农村,人多地少不够务弄,就趁早进沙漠牧区找点零活。一伙子人走出家门,直朝了这个方向来,看见有烟在前面飘起,就又四散分开,各找各的奔头。汉子说罢,提起地上的行头摇晃了一下,从里面发出几声脆响,是缸子和水壶碰在一起了吧。

李六十没想到,汉子是个毡匠,好一阵子不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咋就这么有意思呢?人说早起出门撒尿冲出个夜壶,那是赶巧。我这是大热的天出门撒尿,冲出个毡匠,算不算赶巧了呢?他像是不放心,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毡匠,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羊粪蛋儿,对到嘴上吹吹,然后细致地揉碎,指间就有了一阵涩涩的呻唤。李六十在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汉子始终是不眨眼的,脸上也是一副谦恭的神情。

这就好,李六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叫个啥?李六十说。

我姓“毡”,你干脆就叫我毡匠吧。汉子半真半假地说。

李六十也不去计较,挥一挥粗胳膊大手说:能行,留下擀毡。

于是,沙漠深处四面土屋和土墙围起的一个院落,在沉寂了一些日子后,又有了一丝鲜活。

4

隔天,毡房那边终于传来动静。

一般而言都是这样的:毡房不能和大队部的大屋对得太直,只能处在最偏僻的旮旯墙角里,一是为了减少吵闹,二是因为那成垛的羊毛堆积在一起,膻臊味太大。那么多的羊毛都是直接从活羊身上剪下来的,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送进毡房里。一焐一热,还能有什么好味道呢?即便是成年累月跟羊屁股打交道的牧人,路过毡房门口,也会忍不住鼻于发痒,嗑出一两个大喷嚏来。因此,毡房的这种格局是早就形成了的,不可更改,也没必要更改。

毡匠很是一阵忙乎,先是洒水扫地,而后是摆设擀毡要用的物件。毡房里落满了灰尘,扫帚一到,灰尘未必跑掉,主要是灰尘太厚了,脚踩上去时软绵绵的,还以为是走在羊毛上,有一种下陷的感觉。看得出来毡房许久没人动过,堆了半屋子的羊毛是陈年的,显眼得发黄,恐怕还遭过雨水,可惜了的。先前的那个毡匠不知是怎么样的个人,至少算不得勤快。毡匠满头大汗进进出出,腔里打着空旷的隔。捆竹篦子、支弹床、蓄池水,又重新绷了一遍牛筋大弓,几老碗黄米干饭消化殆尽,毡匠将擀毡的准备工作完成了,期间还毫不费事地打死了几十只老鼠。毡匠有些累,就坐在门槛上歇息,摸摸索索地点了一枝烟抽。那烟有一股生辣的味儿,还凶猛地往头发里钻,毡匠的头上就烟雾缭绕的。

面前躺着几十只死老鼠,毡匠看得心惊肉跳,也有些恶心。这哪是老鼠,都赶上猫了,有的甚至比猫还要大,个个肥得流油,肉滚滚的路都走不动的样子。到底是牧区,连老鼠都不一般,和农村里的没法比,农村里的老鼠都是很精瘦的那种,胆子却不小,惹急了敢往你的裤裆里钻。羊毛生蛆,老鼠吃蛆,哪有不肥的道理?该养上只猫的。有只猫养着,这毡房里的相生相克就齐全了。连只猫都不养,可见这家人有多么懒。

懒到家了。

毡匠蹲在门槛上,倒像是只猫。

夜色笼罩了年代久远的院落,李六十才让一支手电筒陪伴着,轻车熟路地进了毡房。他显然又喝了酒,走路晃晃的,舌头也有些大。毡房沉寂得太久,又一下子变得鲜活了,李六十用手电大概地照了照,算是检查通过,他很满意毡匠的利索劲儿,嘴上当然是不能说的。面对恢复了往日格局的毡房,李六十一时不大适应,脑子里却呈现出曾经的场面,深吸一口气,吞进去大垛羊毛释放出的膻臊。

李六十说,等个啥?开弓吧。

不急。毡匠隔着一张又厚又重的榆木弹床,声音很稳地说。

啥叫个不急。李六十显然是不大高兴了,一束黄恹恹的手电光循着声音直直地射过去,像把生了锈的剑逼住毡匠。

毡匠笑着说,你不要照,照个啥呢?我又不是黄花闺女。我早知道你怀窝里捂着个烧酒瓶子。

李六十粗胳膊大手一挥:寡的你,一天擀出一条四六毡,管吃管喝。

毡匠说,工钱呢?

李六十说,另算。

说罢按动手电筒上的开关,毡房转瞬即黑。李六十闪身出屋,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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