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亭此时人都傻了。
他方才分明看着那傻子进了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出来,怎会现在没有人?
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逃走的?
而且,那傻子竟然把瓷瓶放在桌上,这是用了吗?
江慕雪拔开瓷瓶的塞子闻了闻:“是嗜髓蛊,你可对我真好。这真是一份大礼。来人,通知家主!”
不对。
朝九亭这才觉出不对,那傻子进了房间莫名消失,偏又把他们给的蛊放在桌上,这是有意要钓鱼?
那傻子是江慕雪的人?
江慕雪故意派人过来,让他们以为能抓到机会,然后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保住家主之位提前铲除他们?
朝九亭气不过,怒骂道:“江慕雪,你这个贱人,手段那么脏,还搞这种栽赃陷害,你还有脸当封家家主,我呸!”
江慕雪听到他这句话,倒是沉默了起来,栽赃陷害?难不成朝九亭是被人故意带到这里来的?
而他的沉默在朝九亭看来,像是在默认。
朝九亭索性破口大骂,甚至越骂越脏。
封怜心从“眼”中看到了骚动,快步过来,狠狠地甩了朝九亭一巴掌:
“蠢货,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朝九亭捂着自己的脸,倒是对封怜心说道:“母亲大人,我一直尊重您。我是被人利用了不差,但那也是因为我不服江慕雪继承家主。家中比他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今后若是他当家主,我等必定不服。”
“呵……”封怜心脸色一沉:“你倒是说说谁比他有能耐?”
朝九亭不敢说话,若是说出大哥的名字,不就等于是说明这件事是大哥在背后参与?
既然是江慕雪的圈套,他钻了便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母亲对大哥失望:
“母亲,我乃是肺腑之言,请您明鉴。江慕雪的心绝非向着封家,请您和家主明察。”
封怜心柳眉横竖:“你一口一个尊重我,为何又对我与家主的决定有异议?话说得好听,无非就是想要夺权。我真是白养你这些孩儿,眼里只有封家的权势,全无孝义!”
江慕雪抬手抚上封怜心的后背替她顺气:“母亲,莫要气坏身子。二哥,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信他性子不是如此的,没准是听了什么闲话才会对我有所误会。”
朝九亭看着江慕雪这变脸一样的演技,瞪大了眼睛。
封怜心瞥了他一眼:“还能是谁?无非是沈儿对母亲失望了。唉……”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从前不这样的。果然人是会变的。”
朝九亭看着母亲一脸神伤的表情,连忙说道:“不是的,母亲。此事与大哥无关,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您千万不能误会大哥的孝心啊,大哥是一心为您的啊。”
朝九亭说着都快哭了。
封怜心见不远处封敬秋快步赶来,挥了挥手:“江儿,你处理吧。”
江慕雪拱手:“是,母亲。”
转头对朝九亭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封敬秋本在宁谢台的后室密室中查看无惑蛊的踪迹。
只见那虫子静静卧在木盒里,身上发出七彩炫光。
今日封家所有宗亲聚集,无惑蛊也有了感应。
它似乎知道认主的时候快到了,开始蠢蠢欲动,散发出迷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