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视的帐篷内,无数人正在盯着那顶焦黑帐篷的动静。
他们自然敏锐地捕捉到地面之上的微微颤抖,而后还听到蔷薇花株的笑声。
“成功了吧?”听到笑声,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研究员惊呼出声。
其他人看着他却不发一语,他们更多的是惊讶。
其实,他们更想问的问题是,那是什么东西在笑?
那笑声听起来既不像是人类,更不像某种动物,嘶哑又带着些许不真切。
他们心中有了猜测,但是都不敢诉诸于口,难道大人真的将一株植物调教得有意识了吗?
他们随后又想起那些被送进花园做实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出来的,不免觉得胆寒。
花园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吗?
封怜心此时表情没有变化,但内心却有些忐忑,她担心地面那一阵微微的颤抖是对方破坏了蔷薇的根系。
但细细一想,蔷薇根系遍布整个帐篷,人力哪怕是掘出其中一部分,也不可能将蔷薇置于死地才对。
被她用血肉养得如此繁茂的蔷薇花除非瞬间被撕裂所有根系,否则绝对不可能被杀死。
而且它的花粉杀伤力极强,直接作用在人体,只要进去吸入了体内,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不知为何她那只已经瞎掉的右眼眼皮直跳。
她第一次觉得看不见带来的恐慌。
封怜心还没来得及发话,她的贴身守卫进来了,在她耳边低声耳语。
她闻言后,迅速起身,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
“在这里盯着,两柱香之后不见帐篷门的话,就找人带着眼进去。”
研究员们听到这句话都浑身发颤。
只要敌人进入帐篷之后,帐篷的入口就会消失,就像一个巨大的捕蝇草一样关闭壶口。
等到敌人死在了帐篷之内,这个入口又会重新打开。
方才封怜心的话相当于下了死命令,两炷香之后如果花园里的生物没有杀死这个入侵者,就让他们带着眼强行破开帐篷进入。
这种做法的后果只有两个:
要么是帐篷里的生物和敌人都没有死,他们可能会面临被双方围殴;
要么帐篷里的生物死了,敌人没死,他们会被敌人杀死,但是其他人可以根据眼带回来的情况,将另一个试验田移动到这里。
不管怎样,进去的人都得死。
封怜心走了之后,方才那个还在激动的年轻研究员,这才战战兢兢地问:
“如果、如果要进去的话,谁进去啊?”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这种事自然是最小的孩子替母亲分忧。”
年轻研究员呼吸都乱了,白袍下的肌肉不住颤抖,双手握拳不断地祈祷:
这个入口得赶紧开啊,他还不想死。